“師尊當年身負重傷,本來好生休養不出半載便可痊愈,但那時我遭奸人所害,性命垂危...
師尊不惜動用秘法,這才將我救回,但也讓一身修為散儘,自此詐死避世。
而她也患上了怪病,一日之間隻有一個時辰清醒,其他時間皆在沉睡。”
夜清河似是捕捉到了方何眼中的情緒,於是出聲解釋。
隻是她說這話本該眼帶哀傷,甚至愧疚之意溢於言表,可她偏偏不擅長人前演戲...
或者說,她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在方何麵前演戲。
所以她說這些話時,更像是在講述旁人的故事,不似親身經曆。
而方何此時,正是思緒流轉之刻,輕易間便將這一切儘收眼底。
“峰主這狀況,或許不是病。”
方何此時輕聲開口,心中已有三分判斷...
“不是病?”
“不錯,不是病,也不是中毒,而是...”
說到這裡,方何忽然抬眼望向夜清河,這一眼與他之前看夜清河時,皆有不同。
似乎想要在夜清河接下來的反應中,提取什麼信息。
於是,他微微一頓,開口吐出沒有說完的兩字:
“人為。”
“是何人?”
夜清河雖然不擅長演戲,但卻很擅長觀察旁人是否在演戲,如今敏銳察覺方何對自己的態度前後不一。
雖不知為何,但心底已有了一分警惕。
更是得出猜想...
“他懷疑我?”
而此時,方何開口:
“我也不知道,這種手段我之前也未曾見過,但我卻能感覺到峰主體內,有另一股微弱氣息。”
“這氣息我先前也從師尊身上發現過,當時正是她身形縮小,變成少女模樣之時。”
聽到夜清河的話,方何眉頭微皺,但此時望向夜清河的眼神,已經完全不對。
那一絲審視之意,充斥其中,仿佛想要看穿一切。
忽然間,方何暴起出手,一掌朝夜清河襲來,速度之快,絲毫不弱於歸海巔峰。
“嗯?”
夜清河輕疑一聲,心中卻暗道不妙,或許是自己無形之中,有哪一點作為與夜清河不符,被對方看出了端倪。
可在她抽身閃躲的同時,卻發現方何原本落空的一掌,忽然改換方向,朝著紫衣女修按去。
夜清河知道紫衣女修毫無修為,根本擋不住這一擊,但方何之前說他比任何人都想便宜師尊好好活著之時..
情真意切不似作假。
那麼唯一的解釋,便是他在試探自己,或者在試探紫衣女修。
畢竟...
以自己夜清河的身份,斷不可能對紫衣女修有任何的試探,否則首先暴露的便是自己。
因此自己甚至從未想過,紫衣女修可能從來就沒有失去過修為,又或者她一日蘇醒的時間,根本不是一個時辰。
可就在夜清河思索,是否要出手攔截這一擊,又是否要坐視這一擊落下,借方何之手試探紫衣女修之際...
一道不可抑製的衝動,忽然間占據了夜清河的身體的主導權。
她仿佛下意識一般,舍棄了武技功法,瞬間發動隱神步第三層,以空間手段擋在了紫衣女修身前。
“唔...”
夜清河下意識悶哼一聲,此時身體主導權再度恢複,卻覺體內氣血翻湧,臟腑受創。
由此可知,方何這一掌並未留情,否則以自己相當於歸海巔峰的萬化歸元功,加上武道三品的肉身強度...
不可能被一擊而創。
若不是護體功法自行運轉,化解了體內爆竄的暗勁,此時怕已不是臟腑受創,而是口見朱紅。
“師姐!”
方何一擊打中夜清河,上一刻還是審視的目光,這一刻瞬間淪陷,變得緊張起來。
因為他對夜清河產生的那一絲懷疑,正是因為見她對她自己的師尊態度有異。
明明說著用心的言語,神色卻不似半點走心...
在那一刻,方何真的懷疑,眼前之人並不是自己的大師姐。
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