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斌也看到了薑望舒身後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眼睛亮亮地看著周圍,他驚了一身冷汗,這才反應過來和兒子有衝突的是薑望舒的女兒,早先聽人說過董事長英年早婚,已婚已育,卻沒想到居然是兒子的同學,兩人還有了衝突。
他也不算太蠢,大腦冷靜下來後立馬想出解決辦法。一把將兒子拽到前麵,老老實實道歉:“薑董,這小子在家被寵壞,我現在就讓他和同學道歉。”
“爸?”大虎不敢置信地抬頭去看他爸。可胡斌壓根不像以前那樣理會他,氣衝衝的他用力甩開他爸的手,大聲嚷嚷:“爸!你乾嘛怕他們?她爸爸就是個米蟲,沒工作的!你可是大老板!”
這句話徹底激怒薑望舒,她忍不住譏笑,“胡總,您和您兒子似乎沒站在一條戰線啊,怎麼說?”
胡斌急得腦門出汗,額頭青筋突突突地跳,恨不得捂住兒子的嘴,怒目低聲嗬斥道:“臭小子,你給我閉嘴!”
和大多數男主外女主內的家庭一樣,胡斌是家裡最能賺錢的,天化的發展如日中天,幾乎壟斷了整個市場,更是與政府多部門深度合作,作為副總經理的他在外收獲的全是恭維奉承。平時在家無論是老婆孩子還是親戚們都捧著他,依仗著他過日子,大男子主義日益見長,說他是家裡的皇帝也不為過。
久而久之,大虎也學會了。
但眼看著自己那在家裡家外神氣威武的爸爸對著花虞她媽媽低眉順眼、鞠躬道歉,大虎內心破防了,爸爸不是說他們男子漢在外麵頂天立地嗎?
認知被擊潰,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指著他爸叫嚷道:“你騙人!嗚嗚嗚……我要告訴爺爺奶奶。”
魔音入耳,在場所有人都被他突如其來的哭聲嚇一跳,甚至想要捂住耳朵躲避他的聲波攻擊。
隻見大虎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眼淚鼻涕都往嘴裡流。
胡斌更是尷尬,臉比鍋底還黑,一個勁地說“閉嘴”。可大虎是被他們從小慣出來的驢脾氣,怎麼會輕易收場,越哭越大聲,像是要哭到天昏地暗、不死不休才停止。
連夜打飛的回來,沒時間休息的薑望舒聽得眉頭緊鎖,魚魚也受不了了,小臉皺巴巴的,用力捂住耳朵,抬頭時與媽媽對視上,母女倆應該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薑望舒站在那裡無端讓人壓力大,她也沒廢話,直言道:“胡總,原本我這人不注重員工的私生活如何,隻要把工作做好就行,但前提是彆推到我麵前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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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不必多說,一個道歉解決不了問題。她們也不稀罕他們的道歉,口不對心的歉意拿來沒有任何用,徒增煩惱罷了。
已入秋,吹來的風裡透著點涼爽,胡斌後背激起層層冷汗,連忙說:“薑董,您放心,我一定會解決好的。”
薑望舒勾勾唇,看似為他考慮,卻用不容拒絕的口吻對胡斌說道:“孩子是祖國的花朵,我們努力也是為了讓他們過的更好,或許胡總應該多花點時間平衡家庭與工作。公司向來體恤人才,你放心,請假條你隻管寫,送到董事長辦公室,我會給你審批簽字。”她說話不疾不徐,字字句句都暗含威壓,態度強硬。
胡斌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知道這是借口放假讓他休息,實則是要停了他的職。集團上上下下都知道董事長說一不二、不近人情,身為高層的胡斌也瞧見過,可看過與發生在自己身上是兩碼事。
他還想為自己辯解:“薑董,我……”
薑望舒沒興趣再聽,抬手叫停,“胡總,現在是下班時間,有問題可以找你的直屬領導,他會給你回複的。”說罷,她和陳圓圓說了一聲便帶著魚魚離開那烏煙瘴氣的辦公室。
出幼兒園的路上,魚魚氣呼呼地和媽媽說:“媽媽,我不喜歡大虎,他罵爸爸!”
“我也不喜歡。”
“爸爸才不是米蟲!”
薑望舒附和她:“嗯……對。”她也不敢告訴小姑娘,嚴格意義上來講她爹還真是所謂的“米蟲”。
“可是……可是爸爸都不理我。”魚魚是傷心的,她那麼那麼地愛她的爸爸,不允許彆人說他壞話,可爸爸卻不和她說話。
“嗯,他是壞蛋。”薑望舒幫著罵了句。
魚魚:“我不想讓爸爸當壞蛋。”
薑望舒也是有問必答:“行,今晚就讓他當個好蛋。”
話雖這麼說,但今天花霆玨的電話一直沒打通,她還沒聯係上。薑望舒念及魚魚在旁邊,隻能讓女兒先上車,自己走到另一邊去打電話。
魚魚坐在車裡等媽媽,托著腮看窗外的風景。不遠處的大樹下有兩個年紀不大,但臉色疲憊的小姑娘邊等公交邊聊天,聽到她們的對話魚魚驚愕地瞪圓了眼睛。
其中短頭發的說:“哎喲,我估計要失業了……”
另一個驚訝道:“怎麼會?你不是今天還在上班嗎?”
“老板突然通知說要辭退我。”
“那怎麼辦啊?你得趕緊找個了,沒工作不行的!”在京市工作的生活成本極高,絕非一般人能堅持的,這是每一個漂泊在京市的打工人不得不麵臨的現實。
“是啊,沒工作就沒工資,沒錢吃飯,連房租都交不起,估計下個月房租要把我趕出去了。”
她們說的每一個字都鑽進了魚魚的耳朵,心中大為震撼。沒上過班、沒經曆過社會甚至沒怎麼上過學的三歲小孩哪裡會知道不上班的後果,她可能連“失業”二字的含義都搞不清。
可現在……她知道了。
她烏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因落寞而失了光彩,像是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
眼下車裡隻有她和一個司機,她隻能把身子往前探,開口問:“司機叔叔,沒有工作真的會餓肚子嗎?”
司機為人忠厚本分,話也不多。他倒是不意外魚魚小姐會和自己說話,畢竟他們都了解這位小小姐很是健談,讓他有些驚訝和疑惑的是她的問題,不過他也隻思考了幾秒便回答說:“對大多數人來說是這樣的,我們都需要上班賺錢養活自己。”
是了,大多數人都需要上班,才有錢。
花家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工作領域大展拳腳,就連天天追劇的貴婦韓晚珍女士都有屬於自己的珠寶服裝品牌。
唯獨花霆玨。
他們家隻有媽媽賺錢,魚魚一想到這個就很難過,因為她才知道原來她們家很窮很窮。
她的腦子裡浮現出一個畫麵:爸爸沒有上班,沒有錢,沒飯吃飯,房子是奶奶的,奶奶今天早上還說要把爸爸趕出去……那爸爸就隻能去街上要飯,穿破破爛爛的衣服,還會被人打。媽媽每天那麼辛苦地工作,很早出門很晚才回家,好累好累的也賺不到錢錢,好辛苦啊……
越想越難受,心疼爸爸媽媽的魚魚忍不住紅了眼眶,悶悶不樂地把頭靠在座椅上,臉頰貼著自己的小魚書包蹭了蹭,語氣迷茫地向它求助:“小魚,怎麼辦啊?”他們家又沒有錢又沒有小紅花,那她明天到底是去上班還是上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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