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訓斥了李定國一句之後,便一臉賠笑的對盧象升說道:“盧兄,您小夥子年輕不曉事,您彆介意。”
這平心而論王鐵對明朝官僚階層腐敗墮落非常鄙視和唾棄,但王鐵對盧象升個人還是非敬重的,畢竟這世人從古至今都有一個“清官”情節,盧象升為官執政的所作所為稱的上一句“盧青天”。
這個時代哪怕是很多做了賊的人,那也是一樣對盧象升的為人非常佩服。
那盧象升吃完一顆醃梅子隨口將果核給吐到一邊去,然後便一臉不苟言笑的看向王鐵語氣冷淡的說道:“說吧,你這廝到底有什麼要求,隻要是不太過分的條件,我能答應的儘量答應你!”
這張獻忠跟盧老爺談的條件是允許他在鄖陽開鎮當總兵,馬守應、羅汝才等人則是要求劃地盤給他們實授副總兵,其餘賊頭分彆實授參將、遊擊不等。
張獻忠他們幾個還要求盧老爺給他們按照營中實際兵額開糧餉,同時還要有聽調不聽宣的特權。
對張獻忠的要求盧老爺那是滿口答應,並且還派人去跟張獻忠一塊斬雞頭燒黃表賭咒發誓。
盧老爺之所以答應的這麼爽快,主要是盧老爺就沒有打算履行約定,甚至連報都沒有往朝廷報。
這倒也不是盧老爺不講信用,而是這八大王提的要求太過於離譜,離譜到估計他們自己都不信,所以盧老爺自然也不可能履約。
雙方都心知肚明,這隻不過是是一個停戰條約罷了。
而這鐵賊今天來找他會談,盧老爺估計也是和八賊、回賊差不多,要朝廷割出一塊地方給他們當地盤做賊窩。
...
那王鐵聽到盧老爺的話後神秘一笑,然後眯著眼睛看向盧老爺說道:“盧兄啊,我這種人想要見上你一麵幾輩子都不容易,何必去談那些條件呢?!”
“今天你我二人就擱這亭子裡麵喝茶聊天不談其他的,日後咱們這出戲傳之後世寫進評書裡麵,那也是算是一段佳話!”
這剛才在亭子外麵盧老爺問鐵賊的條件這鐵賊不講,現在進了亭子裡麵茶喝也喝了,瓜果也吃了,這鐵賊還跟他打馬虎眼。
所以這盧老爺心中就非常的生氣,盧老爺心想你這賊頭是他娘的閒的慌是吧?!沒事在這裡消遣本部院?!
一想到這裡,那盧老爺的臉上就開始紅溫,手裡的拳頭那握的是嘎嘎作響,此時那盧老爺瞧著那鐵賊的眼神,那是恨不得把桌子一掀上去把這鐵賊的狗頭給他擰下來!
這盧老爺表情和肢體動作的變化,引起了王鐵還有那李定國和郝搖旗的警覺,這王鐵見狀身上往後仰了仰,而那李定國和郝搖旗則是把腰間的雁翎刀拔出鞘一半,準備隨時應對突發情況。
那王鐵為了緩解這種緊張的氣氛,於是尬笑一聲對盧象升說道:“盧兄,此番兄弟我前來是為了助你北上勤王一臂之力。”
說罷,那王鐵轉頭對站在亭子台階上的楊雄說道:“楊雄,把東西給盧部院拉過來!”
“好的!”
砰!——
緊接著一聲信炮聲響起,隻見那楊雄從腰間掏出一杆信炮用火折子朝天擊發。
“快!賊寇有詐!”
“保護部院!”
那在亭子南邊的盧象升隨行官兵見那亭子裡有賊頭發信炮,還以為是那賊頭準備暗算部院老爺,於是便紛紛騎著馬朝著那亭子殺了過去。
“狗官兵不講規矩!”
“趕緊去保護大帥!”
緊接著那在亭子北麵的鐵營騎兵見官兵動了,於是也跟著一塊動了起來,就這樣雙方基本上是同一時間殺到亭子附近,將亭子給圍了起來,這現場的氣氛立刻就變的是劍拔弩張起來。
那盧象升知道這不是鐵賊暗算他的信號,於是便轉頭對身後的官兵命令道:“都回去,沒你們的事!”
等那官兵都離開亭子之後,王鐵也對楊雄說道:“讓弟兄們都退後吧!”
就這樣現場緊張的氣氛瞬間就消失了,緊接著那在亭子裡的王鐵和盧象升便感覺到了地麵傳來的震動感,和不遠處所傳來的馬蹄聲。
不久之後,隻見那一匹匹的高頭大馬拉著一輛輛的兩輪馬車停在亭子的附近,這馬車上麵蓋著一層油布,馬車的輪子將地麵壓出了一道很深的車輪印,可見這馬車上麵的東西非常的重。
等著馬車停在這附近之後,王鐵便對著押運馬車的鐵營弟兄們喊道:“把布掀開,讓盧部院瞧瞧!”
“遵命!”
聽到命令的鐵營弟兄將那馬車上的油布掀開,等這油布掀開之後隻見那車上都裝著滿滿一車的麻布袋子。
緊接著押運的弟兄又拔出腰刀朝著那麻布袋上插了進去,然後那麻袋裡的糧食嘩啦啦的就往下麵流,撒落到地上和車上到處都是。
隨後王鐵非常得意的指著那一輛輛裝滿糧食的馬車對盧老爺說道:“盧兄,我雖為反賊但我反的大明昏君,反的是貪官汙吏,反的是土豪劣紳!”
“並不是反的像我這樣的普通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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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那韃子跟禽獸一樣比你們明朝的官兵還要凶殘百倍,那畿輔的百姓落到韃子的手上肯定是沒有好下場的。”
“我這一千石糧食還有這一百匹馬不是資助你們明朝的這幫昏君奸臣的,這是我為著畿輔的百姓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
說到這裡,王鐵彎下腰來從石桌子下麵拿出一個大木盒子,那李定國和郝搖旗見狀趕緊把桌子收拾了一下讓王鐵把盒子擺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