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弗洛倫斯。”
五月皇後號的豪華船艙是雙人套房。進門便是一間還算寬敞的會客廳,會客廳兩邊的門則分彆通向兩間客房。
伊莎貝爾女士一共準備了兩間套房。毫無疑問,飾非和秀秀住一間,兩個女孩則住在他們隔壁。自大廳回來後,飾非就一直坐在會客廳的落地窗前。落地窗後是每個套間都有的陽台,陽台上準備了躺椅,能讓遊客在最完美的位置享受海風和陽光。
夜晚的海風隻讓人覺得清冷,月光鋪陳的海麵對飾非來說也不夠有吸引力。他手中攥著剛剛拿到手的名片,不禁皺眉。
他依然沒有吃上晚飯。女孩用一支完美的舞蹈賠罪,並在一舞將畢時博得滿堂喝彩。
廳中的賓客們在當時都湧了上去,渴望結交這樣一位擅長舞蹈的小姐。但她的身姿的確就像鳥雀一般靈動,數次閃爍,到飾非身邊笑著遞來一張名片後,便眨眼間又消失不見了。
“不好意思,今天是我做的有些過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下次可以來找我,我請你去船上最好的餐廳吃一頓!”
她臨走前留下這樣的話。但飾非在意的是另外的事。
那女孩的確是個術士,而且,飾非可以肯定她在七幕劇中扮演的時間並不短。
靈性收放自如,行動起來時,甚至就連義眼也難看清她的蹤跡。
——高階術士也會有閒心來一場長途旅行?飾非視線落在名片尾端,他看見對方的姓氏。
弗洛倫斯顯然不是出自新大陸的姓氏。但在阿斯蒂亞公國,卻並非少見。飾非尤記得在咖啡館時,那位弗朗西斯先生介紹西西裡的情況時是如何描述的。
——北部的水都和弗洛倫薩歸弗洛倫斯家族所有。他們掌控著寶石,香水,西裝以及一切和奢靡有關的商品。
“的確像是大家閨秀出身的小姐。但那食量可不是。”
想到那些空掉的餐盤,飾非啞然失笑。而正在此時,身旁傳來某位小丫頭的冷哼聲,再之後,飾非就覺得自己的耳朵被某人給揪住,一陣吃疼。
“你一個人坐在這裡對著一張名片傻笑什麼?”
多羅茜抱著薛定諤先生氣鼓鼓地蹲在旁邊。她力氣並不大,這種動作並不暴力,更多是小丫頭想撒氣。
而果不其然,當她看見名片上的名字後,那張小臉肉眼可見地皺作一團。不再隻是滿足於揪耳朵,多羅茜用皮鞋尖狠狠踢向飾非小腿。
“大騙子,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你就在外麵勾搭到彆的女人了!”
薛定諤先生跟著一起發出戾叫。飾非一把抓住多羅茜的小腿,然後順勢一提,就將小丫頭扔到旁邊的沙發上。
“我是她債主,她欠我一頓飯。“
“這才剛上船就讓人欠你債?你在騙小孩子嗎?愛麗絲姐姐還住在隔壁呢!“
“你之前不是最不願意讓我和壞女人小姐接觸嗎?“
“這個……這個……”
多羅茜一時間沒想好措辭,隻能結結巴巴地發出零星的聲音。再之後,她索性又用小皮鞋踢了飾非一腳,飾非沒有躲,被踢到後疼的咧嘴,小丫頭這才覺得消氣。
“不和你說這個,我來找你,是有彆的事情的。”
“隻要你彆吵著讓我帶你去船上的賭場和夜總會,其他的我都可以考慮考慮。“
“船上還有這些地方?”
“沒有,你就當沒聽見。”小丫頭放光的眼神立刻黯淡下去。她又踢了飾非一腳,才開口說道:
“我問你,司長有沒有規定我們這次出來的時間。”
“並沒有,伊莎貝爾女士覺得這次任務需要留夠充分的時間來思考對策。而且經費基本由柯裡昂家族承擔,所以並沒有規定準確的歸期。”
“那是不是意味著,就算我們任務結束了之後,也可以繼續在舊大陸轉轉?“
“你想乾嘛?我可提醒你,我們抵達西西裡時正好是狂歡節。等任務結束,狂歡節也差不多要結束了,就算在公國逗留,也並不會有那麼多新奇有趣的事情。“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當然知道狂歡節會結束!”多羅茜放開懷裡的薛定諤先生,黑貓立刻用靈巧的動作跳上飾非的膝蓋,然後蜷成一團毛球。
多羅茜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搓自己的手指。小丫頭欲言又止,難得見到她如此放不開。
“大騙子,我想趁這個機會去不列顛尼亞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