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利集市是優秀的巫毒材料集散地,這是逛完一天集市後,飾非的親身感受。
攤位眾多,品種豐富,甚至在這裡,飾非還看見擺滿一桌的摩納克毒鰭!
要知道,就算在密特羅德街,毒鰭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稀有材料。他自己抓住摩納克拿到的那隻鰭自然不算,後麵采買的那隻,還是靠僥幸,從德羅斯先生手裡開罐子拿到手的。
一根就要價上萬哥分。這個價格並不是他這種人可以隨意消費的。但在南大陸,這些魚鰭的價格卻至少低了一半,飾非看了看,並沒有標價超過10萬南磅的東西。
這下他非常理解,為何有如此多的商人願意鋌而走險,從聯邦孤身跨過大海,來到南大陸做生意了。
這實在是暴利,而你所需要付出的僅僅隻是會有些性命之憂。在這個時代,的確劃算。
這些商人會用低價大肆收購,等回聯邦後,又用翻出數倍的價格進行買賣,一來一回間,他們就完成資本的原始積累。
飾非記得,獅子先生說過一句很惹人生厭的話。錢這種東西,一旦到了一定的地步,哪怕放著不動,它也會自己變的越來越多。
當時飾非嗤之以鼻,但作為首屈一指的商人,他也的確有自己的見地。
花費2萬南磅,飾非從哈利利集市上買來一些鑽石鹽。鑽石鹽這種東西外表看上去與普通的食鹽沒有區彆,但若將其放在火中灼燒,不消片刻,鹽中就會析出大量如鑽石般閃耀的結晶。
這種結晶硬度極高,穩定性也極佳。是煉製中優秀的穩定性材料。實話說,在給獅子先生煉製琉璃輪時,如果不是因為對方太過財大氣粗,拿來一整塊密宗蜜蠟用作穩定劑,飾非當時設計時就是打算使用一些鑽石鹽的。
世界上鑽石鹽的最大產地正是在聯邦中部的大湖區域。那裡礦物沉澱,一些家族甚至專門開設礦場來開采結晶鹽。
但有趣的是,作為原產地的聯邦,在結晶鹽上的價格優勢卻還不如南大陸。南大陸的鹽價比聯邦低了百分之十五左右。算是商人們根據當地水平而進行的適應性價格調整。
這個價格他們也有的賺,足以證明平時在聯邦,他們的價格有多虛高。
來自八位【演員】術士的靈媒在船還在海上時就已經被丟入坩堝。元素靈性是危險的靈性,早在煉製琉璃輪上,飾非就深諳這點。
它們實在是不安分的因素。需要一直添加穩定劑來維持坩堝內的靈性循環與運轉。飾非其實是有提前做過準備的,上次幫獅子先生煉製時的密宗蜜蠟還剩了一些,這也是這幾天在海上,靈媒煉製還算順利的原因。
但蜜蠟總有用完的時候,截止到現在,這口坩堝已有足足二十四個小時沒有添加過任何穩定劑了。這也是飾非急著去集市采買的原因。
如果五月皇後號沒有毀在【淵夢號】上,而是毀在一個奇術師的坩堝爆炸中,那聯盟那邊肯定對此頗有微詞。
鑽石鹽被倒進坩堝後,飾非才算鬆了口氣。他繼續用將近兩個小時攪拌坩堝,看著其中的靈性沉澱,然後逐漸分層,完成析出。
這是他在南大陸度過的第一個晚上。亞曆山大港的海麵不像金斯波特,海平麵沒有任何阻擋。皎潔的圓月就在海平麵儘頭,將月光溫柔的播撒。
靈性完成淬煉。和製作琉璃輪時的做法不同。琉璃輪隻需將八種靈性分彆提取出來,然後用蜜蠟封裝,但這八卦九宮錢所做的,卻是將這八張靈性揉在一起,讓其互不乾擾,輪轉循環。
這實在是一門考驗人精力的功夫。光在靈性的安置與封裝上就是不小的麻煩。
說實話,做到這個地步時,飾非也有些佩服鬼穀子。老頭能將這九宮錢煉製出來,也不知道是吃了多少苦頭。
就算他有義眼能窺破靈性,處理的也不輕鬆。到最後,他還是想到借助塑形螺湮的力量,先將單種靈性處理成類似琉璃珠的個體,然後,在逐一將靈性灌裝進那枚早就準備好的銅錢裡。
“真麻煩,如果不是有義眼,我在這一步絕對會失敗。”進行灌裝時,飾非滿頭都是冷汗。
失敗便意味著那一鍋基液全部報廢,那他可要肉疼了,這不是一筆小錢。
也不知道鬼穀子究竟嘗試多少次,才將這九宮錢煉製成功。但飾非可以肯定,這世界上應該很少有人能像自己這樣,一次性走到這一步。
等靈性全部灌裝進銅錢裡,剩下的最後一步反倒還算簡單了。
飾非從儲物靈媒裡拿出那隻紅發紡織娘的紡錘。從紡錘中牽引出靈性的絲線,然後,將其細致地綁在銅錢上。
這並非隻是用來裝飾,八種靈性現在在銅錢裡彙聚成一團,需要有一樣合適的材料將其分割開。
這種材料不能太脆弱,如若不然,靈性間的日常碰撞就會導致其分割失敗,整枚銅錢開裂徹底損毀。
這種材料也不能太剛硬,否則,靈性被封存,完全無法傳導,會讓整枚銅錢都失去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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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思來想去後,采用了傳導性能極佳的紅發紡織娘紡錘絲線。這的確是個還算天才的設計。也是做到這一步時,飾非也真正意識到,自己那位師傅在奇術上的水平有多深。
“這便是經驗的好處,老頭浸淫多年,終歸還是有些水平。”
飾非笑道。他將製作好的銅錢再次丟進坩堝裡。坩堝中剩下的基液會對靈媒進行封裝。等到基液徹底煮乾,隻剩下那些細砂和殘渣時,這次的煉製才算真正完成。
飾非長舒一口氣。長時間的煉製讓他覺得有些疲勞。他揉了揉太陽穴,然後從房間中站起來。
他走到舷窗邊,試圖看窗外的夜色。
不知什麼時候,白天所看見的那些陰雲又籠罩了天空。海麵儘頭的那輪明月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不間斷敲在舷窗上的雨點。
這是場大雨,飾非聽見清脆的雨滴聲。南大陸很少下這樣的大雨,或許在今年以來,這還是頭一遭。
飾非在船上取了塊焦糖餡餅,然後獨自去往觀景甲板。甲板上有更好的視野觀賞眼前雨景,這是煉製後的片刻閒暇。
大部分遊客都下了船,因此甲板上並沒有多少人。整個亞曆山大港此時都被藏進靜謐朦朧的雨霧中,萬籟俱寂。
飾非從甲板上俯瞰,看向整個亞曆山大港口。港口已經沒有任何人在擺攤叫賣。夜已深,人都需要休息。
但忽然間,飾非看見一個身影,那身影舉著一把黑傘,站在五月皇後號邊,似乎正在抬頭,打量某處。
在某個瞬間,飾非和那身影的視線交彙。飾非頓了頓,有些訝異。
那並非是個成年人的身影。
飾非看見,一個年紀約莫不超過十歲的孩子站在碼頭上。他用一隻手接住天空降落的雨點,獨自站在雨霧狂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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