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天空落下的雨,都是血雨……
整整三個宗門的生靈,近十萬人,全部慘遭屠戮。”
李長生眉頭微微皺起,追問道:
“娘子此話何意?
難道那三個宗門的十萬人,皆是你所殺?”
溫不語點了點頭,臉上滿是愧疚之色:
“是……”
李長生麵露疑惑,既然溫不語能夠坦然道出此事,其中必定另有隱情。
他沉聲問道:
“究竟是怎麼回事?”
溫不語凝視著身下的血色蓮花花瓣,苦笑著說道:
“夫君可曾想過,這些花瓣為何會如此血紅?”
李長生心中猛地一震,驚道:
“難道這些花瓣,皆是用真正的鮮血澆灌而成?”
溫不語點頭,愧疚之色愈發濃重:
“不錯。是那三個無辜仙門弟子,近十萬人的鮮血澆灌而成。
奴家能夠化形,亦是仰仗那些人的鮮血。”
李長生一愣,打斷溫不語的話:
“等等……如此說來,那三個宗門之人喪命時,你尚未化形?”
溫不語點了點頭,解釋道:
“但奴家能夠感知到身體在不斷吸收他們的血肉。
奴家之所以能夠化形,正是因為吸收了他們的血肉之力。
那時的奴家,雖未擁有如今的形體,但意識已然萌生。
在無儘的混沌中,我能清晰地感知到外界洶湧而來的血腥氣息,那些鮮活的生命之力源源不斷地融入我的本體,我想要抗拒,卻無能為力,隻能任由這血腥的滋養重塑我的形態。”
李長生眉頭緊鎖,沉聲說道:
“我認為,這應當並非娘子的過錯。
那三個宗門被滅,凶手或許另有其人。”
溫不語緩緩搖了搖頭,那低垂的眼眸中,滿是痛苦與自責。
須臾,一滴晶瑩的淚水自她眼角悄然滑落,順著白皙的臉頰緩緩淌下:
“但是……”
李長生將溫不語輕輕攬入懷中,輕聲安撫道:
“不必多言……你隻需告知我,當年他們遇害之時,你是否已經化形?”
溫不語搖了搖頭:
“沒有。”
李長生微微鬆了口氣,眼中閃過銳利的光芒:
“倘若如此,那凶手必定另有其人。”
溫不語麵露困惑:
“凶手為何要這般行事?”
李長生上下打量著溫不語,沉聲分析道:
“或許與娘子有關……”
這血蓮魔教所在之地生長的血色蓮花,應當與溫不語有著莫大關聯。
而血蓮魔教憑借那血色蓮花,竟能成為仙界頗具聲名的強大宗門。
這足以表明溫不語的本體絕非尋常蓮花。
李長生輕輕擦去溫不語臉頰上的淚水,說出自己的推測:
“應當是有人企圖讓你化形,故而不惜以三個仙門的生靈為代價,用他們的鮮血澆灌,助你快速化形。
娘子仔細思量,單憑你自身之力,如何能夠吸收如此眾多人的血肉之力?”
對此,溫不語也曾有所猜測,然而那些人的血肉畢竟是被自己吸收了,她始終無法原諒自己。
溫不語看向李長生,說道:
“但吸收他們血肉的人,終究是奴家……”
李長生已然洞悉溫不語的心結所在,正是那些人的血肉被自己吸收一事。
李長生沉吟片刻,正色道:
“若為夫找出真正的凶手,娘子心中是否會好受一些?”
溫不語微微一怔,眼中滿是期待與猶疑:
“這麼多年過去了,夫君當真能夠做到?”
李長生堅定地點了點頭:
“三個宗門,必定有幸存之人。
雖說此事頗為棘手,但並非毫無頭緒。
此事交由為夫,我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