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為囚徒!
這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卻是曲晨這麼久以來真正的體悟。
靈界,這一片無垠的黑暗空間,就如同牢籠一般鎖死了一方世界中所有逝者的最後殘存。
即便龍耀曾經霸絕一方,到了這裡,依舊隻能被北科大世所束縛。
如果說所有生靈最後的記憶都是囚徒,北科,便是這一方靈界的獄守。
獄守?
域守?
這一刻,曲晨不知為何莫名的將這兩者聯想到了一起。
他微微一怔,正要深入思慮揣摩間,不遠處又有一道龍耀殘識橫空而來。
思緒刹那打斷,更加找不到頭緒他微微皺眉,遲疑了一下邁步迎去。
這裡的龍耀殘識太多,即便曲晨已經守候許久,真正知曉他存在的,其實還隻是很少一部分。
雖然吞噬龍耀殘識已經沒法讓自己產生任何變化,但這既然送上門,不將之收入囊中,豈非對不起對方。
曲晨心中抑鬱,此時不再言語直接揮拳相向。
當天空之湖這裡徹底寧靜下來,曲晨又一次自觀。
“我如今這樣,與曾經的真我還有什麼區彆?”他暗自思索,卻對此根本無解。
曲晨此刻的狀態,全身如氣霧凝結而成緊致無比,和尋常修者真我可謂一模一樣,其間,似乎又有淡淡金光時隱時現。
同樣的黑暗世界是何其相似,這裡北科大世的靈界,而修者真我所在卻隻有隱伏的亂識。
二者有什麼不同?
這是曲晨如今最大的疑惑。
畢竟現在的他,思識行動與自己感受到的真我似乎沒有任何區彆,如果說唯一不同,那就是仿佛失去了自己的根本,有些難以言喻的空乏之感。
“北科大世!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現在到底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他忍不住仰頭一聲長嘯,如同在發泄著內心無比的抑鬱。
天空之湖附近寂寂無聲,唯一能夠發出聲音的那無數龍耀殘識,早已四散,其他雖有一些靈魂之光四處飄搖,其中也不乏初具形體者,卻根本無法理會曲晨這一問。
曲晨黯然垂眸,這不知多少時間以來,他已經嘗試了太多次,北科大世卻從未給出任何回應。
“也許我隻能如龍耀殘識一般,永遠隻能陷入這無儘回憶之中,難道最終也要變得如他們一般瘋狂?”曲晨,緩緩盤坐。
除了推演術法,他已經找不到其他可為之事。
“你……”
就在曲晨準備繼續那枯燥無味的術法推演時,猛然有一道聲音在意識中炸響。
……
北科天庭,靈霧飄搖。
宏大無比的輝煌大殿之前,一列年輕身影佇立廣場之上,沒有人發出任何聲音,似乎他們都在靜靜等候著什麼。
縱目遠方,有山巒之影沉浮於靈霧之中,低沉獸喉連綿不絕,高天之上,也有巨鳥嘶鳴展翼橫空,其投影在這寬廣無比的廣場上一閃而逝。
“百子入殿!”
忽然,一聲洪亮之極的聲音打破了這裡的寧靜悠遠。
原本垂眸佇立的近百身影齊齊抬頭,眼中露出肅穆之色。
“隨我入殿麵見星王!”
人群最前方,莫毅一整衣衫揮手帶領眾人直奔大殿而去。
殿門左右,有彌身道修者如力士一般展露本體,肌肉虯結威武雄壯之極,俯首目視莫毅等人進入。
殿內,十餘化陽強者端坐,居然儘皆北科天庭戰院至強化陽。
星王屠震、王母雲雉、神謀宮樾、天庭時任四位天王、院尊邢郅、八長老遊琨、虹玥神君等人儘皆在座。
“星空爭霸一戰,關乎三千年後的下一次長城之召,你們多一人便多一分勝算,我北科或許就會少一名化陽強者應召,為何一定要放棄一個名額?爾等可曾想過後果?”屠震端坐緩緩開口,目光從近百星空弟子臉上逐一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