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以前在村裡,楊冬花高低得找人乾一架不可,可這兒是京城,是楊冬花最不熟悉的環境。
以前有丈夫在,她還能向丈夫訴苦,丈夫自會幫她處理,而今丈夫去了嶺南,她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那一口憋在心間,難受得不行。
很快楊冬花起了身,她是聽前頭下人說了,今個兒來吊唁的有好幾波人,一個個的都是假模假樣的。
楊冬花不知內情,但是要她這麼乾坐在這兒,她受不了,她見不得三弟媳這模樣,她要護住三弟媳。
這些權貴夫人,平素沒有往來就算了,到如今跑來奔喪是什麼個意思,楊冬花轉身出門,直接守大門外去了。
誰來吊唁看笑話,她打誰。
有楊冬花在大門外站著,的確是趕走了幾波人,不過她越是這樣越是證明了一點,賢王府是真的出了大事,看來賢王沒了,是真沒了。
這些世族權貴自是知道一些隱情的,於他們來講,賢王府倒台,於他們有利,所以前來吊唁根本沒有一個真心的。
倒是有幾位寒門夫人過來,也一並被楊冬花堵在了門外,這幾位倒是不惱,反而越發的傷心,好幾人下了轎子,朝著賢王府的方向鞠躬,臉上是難過,見到氣憤的楊冬花,也不敢上前招惹。
這漫長的一日終是過去。
賢王府東院的下人將這事兒瞞得緊,也是沈秋梅想到了這一點,生怕此事被婆母知道了。
畢竟婆母活不了幾日了,結果還看著自己的兒子走在自己的前頭,一旦知道此事,婆母怕是活不下去了。
冷靜後的沈秋梅,先是封鎖了東院的消息,而後將小西叫到了大房院裡。
沈秋梅一臉奇怪的看向小西,問道:“是什麼毒,怎麼連你也解不了?”
裴小西欲言又止,他隻得歎了口氣,一甩袖子轉過身去。
沈秋梅見狀,臉色都變了,所以這毒連小西也解不了,才導致今天的結果。
“告訴我,是誰害死三弟的?”
一向老實巴交的大嫂,頭一回起了複仇的心思,即使她猜到是京都權貴,她突然也不懼怕了。
這七年來任家人低調行事已經夠夠的了,她再也不能忍了,即使送上這條命,她也要替三弟報仇。
小西見此事瞞不過去,隻得解釋道:“是魏五行。”
小西簡略的將此事說了,三弟去偷襲魏五行之舉,還真是有先例的,三弟單純,也疾惡如仇,魏五行乾儘了壞事,三弟要殺他,也是在主持公道,可是三弟為此送上了性命,卻是不值。
仇人已死,沈秋梅氣得嗷嗷叫,連恨誰都沒辦法了。
但很快沈秋梅想到四個字:“父債子償。”她在心頭暗自想著,待小西一走,沈秋梅立即去了書房。
許久未用的文房四寶被沈秋梅翻了出來,她坐於案前寫信。
信寫好了,沈秋梅叫來府衛,催著他將信送去城郊神機營,並將府牌給他,交代他一定要將信送到她兒子宇哥兒的手中。
府衛猶豫了一下,還是應了沈秋梅的話,隻是這府衛一出府,轉頭從小門進府,直奔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