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看完大嫂寫的信,心頭一暖,大嫂和二嫂今日的模樣她都看在眼裡,隻是她沒有想到,大嫂和二嫂如此講義氣。
一個在大門外守了一日,在京都傳了人人相傳的潑婦。
一個卻暗中給宇哥兒寫信,問宇哥兒可有什麼厲害的火藥火器,大嫂要用這武器,想必是去魏府報仇雪恨。
宋九想到大哥酒坊每日都有人往魏府送酒一事。
所以一旦大嫂得到了宇哥兒送來的先進火器,她定會指使大哥親自去魏府送酒,然後對魏墨生下手。
這七年來,賢王府裡的任家人低調行商,不招惹任何人,更是不留下任何把柄,如此謹慎了七年,卻在今朝破防,想出這般粗糙的報仇計劃。
好在這信被府衛截下來了,宇哥兒也就不會知道此事,不然這孩子一旦察覺,以他宗師之力,定會更加衝動的想要回京報複,而這個卻不是宋九想要見到的。
宋九將信燒了,叫府衛不要被大房院裡的人看到,佯裝去送信了。
而沈秋梅卻是等了一夜都不曾睡著,大早上的還要梳洗好,像往常一樣去東院見婆母,陪婆母用飯。
東院還同往日一般。
外祖母葛氏今早上要吃蜜棗,吵得下人去向沈秋梅請示,府裡的蜜棗已經吃完了,葛氏好吃秦樓裡出了名的關外蜜棗,是不是得派人去買,去買的話得去帳房支錢,也得掌家人同意才行。
原本還保持著一臉平靜的沈秋梅,在聽到外祖母嘴刁,大早上還要上街給她買蜜棗,她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沒有蜜棗就不能過活了麼?”
東院的下人嚇了一跳,無人敢發話。
沈秋梅知道自己失態,強忍著怒火,接著說道:“以後側院裡再的什麼新奇想法,一概不理,都退下吧。”
下人退下了。
屋裡的任婆子聽到了,她由丈夫任平扶著從裡間出來,看到今日隻穿素衣的大媳婦,又想起剛才她動了怒,不免關心的問道:“這是怎麼了?府上的銀錢可還夠用?”
任婆子說完這話就看了一眼丈夫。
兩老的可是攢了不少錢,平素大媳婦掌家,都不用他們出什麼錢,以至於這錢沒地方花銷。
眼下見大媳婦有難處,立即叫丈夫去取。
任平將一盒子銀票地契拿了來,準備就此交給大媳婦掌管。
要是往日沈秋梅定是勸著公婆趕緊收回去,可眼下看到這一箱子的銀票地契,她沒忍住“哇”的一聲哭了。
任婆子越發覺得不對了。
壓住情緒的沈秋梅連忙解釋道:“娘,我想起了北地失收的百姓,不知他們過的是什麼日子,就有些心情不好,府裡倒是不缺錢的。”
任婆子聽了,心情也有些難過,她是知道她母親的那個脾氣,如今年歲大了,更有種享受一天算一天的想法,在府上不免就嬌縱了些。
好在孩子們都有出息,府裡不差這點兒錢,她想要吃什麼就買吧,她房裡的下人左右待著也無事,由著她去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