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廣田聽了宋九的話,調轉馬頭就往後方隊伍走。
隻是任廣田才來到棺木前,半空中有人甩出飛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勾住了棺蓋,而後用力一提,棺蓋被打開。
賢王的確躺在裡頭,且臉色蒼白,一身官服嶄新的穿在身上,毫無生機可言。
任廣田先是嚇了一跳,而後氣憤不已,隨著官兵圍過來抓住了飛勾,振落了棺蓋,他也顧不上危險,上前撿起了棺蓋,帶著府衛將棺蓋合上了。
緊閉的樓鋪裡傳來百姓的哀聲。
賢王至死都不得安寧,這世道怎麼是這樣的,這一舉動更是引起了民憤。
緊閉的門窗被打開,不少街坊百姓從裡頭衝出來。
顧謹言剛清理完前頭的牛車,隊伍又走不動了,被百姓圍在中間。
這一刻宋九也沒有想到,她與丈夫如此深得民心,即使她的“壞名聲”也不影響絲毫。
顧謹言見無法強行離開,於是也停了下來,他不動聲色的朝四周圍打量,突見一處茶樓上露出的半張臉很快收回去,還連忙關上了窗門。
顧謹言二話不說從馬背上一躍而起,飛身上了茶坊二樓,直奔雅間。
還是來慢了一步,那間房中的客人已經離開。
副將追著主將而來,見沒有打鬥,疑惑問道:“將軍,可是見到了什麼人?”
顧謹言看了一眼心腹副將,說道:“瞧著像魏家大公子。”
“魏墨生?他怎麼會出現在外城?”
魏府住在內城,今個兒如此巧合的來了外城,且就在這案發地的茶樓,看來那些行刺的黑衣人正是魏府的死士。
顧謹言沒找到人,隻得下了樓。
飛勾留下了,使用飛勾人沒有抓到,周圍百姓太多,民心所向,宋九也沒有辦法再追究,隻得將飛勾收了起來,帶著隊伍慢慢地往城門的方向挪。
王府出殯的隊伍終於出了城,沒了百姓的擁護,隊伍鬆散了許多。
宋九看著手中的飛鉤,這玩意兒跟宇哥兒的雙飛撾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很簡陋,但勝在直接好用。
棺木打開,看到了裡頭的賢王,該死心了吧。
多虧得小西的藥,使得她家夫君在棺木裡昏睡半日。
至於這棺木,內裡也是有乾坤的,分了兩層,上麵那層躺著的是她夫君,下麵那一層才是她婆母。
宋九不希望任何人打擾到她婆母的安寧,才這麼設計,她知道今日出城會有重重阻礙。
昨夜與小叔子相商後,便給顧將軍送了信。
眼下出了城,小叔子榮義也在前方等著。
王府出來的騾車所有貨物全部換成神機營的武器和火藥。
今日在街頭這麼一鬨,至少貨物沒讓人生疑心,宋九此行最大的目的便是將這一批武器和火藥運送去雲州。
在王府的車隊離開都城不久,便有暗探給謝府左相報了信。
那幾位親近的大臣正聚集在左相府,謝文瀚得知街頭的情況,很是意外,感歎道:“不愧是護國夫人,離開時還設計了魏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