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6章喬裝打扮
“這粉末是什麼？”蘇北用指尖撚起一點，放在鼻尖輕嗅，一股硫磺味混雜著血腥氣鑽入鼻腔。
“是狼族的迷魂散。”旁邊一個獵戶打扮的老者開口，“我們打獵時見過，撒在獵物經過的路上，能讓野獸昏迷。這東西隻有黑石城的狼族部落才有。”
蘇北心中一動：“老人家，您知道黑石城怎麼走嗎？離這裡還有多遠？”
老者指著西北方向：“出了風沙鎮，穿過黑風峽穀，再走三天路程就能看到黑石城的輪廓。不過最近不太平，聽說狼族部落和一群黑袍人走得很近，過往商旅都不敢靠近。”
蘇北謝過老者，轉身對壯漢說：“你的貨物不是黑白會偷的，是有人故意栽贓。這些腳印是成年男子留下的，且帶著刀傷，步伐虛浮，應該是鎮上的地痞。”
他對親兵下令，“去查查鎮上最近有沒有人受傷，尤其是腿部受傷的。”
親兵領命而去，蘇北則走進客棧，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李副將讓人將隨行的糧草搬到後院暫存，自己則守在門口，警惕地觀察著鎮上的動靜。
店小二端來茶水，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將軍，您要不要點點吃食？小店有鹵牛肉和青稞餅，都是剛做的。”
“不必。”蘇北端起茶杯，目光落在窗外，“鎮上最近有沒有陌生麵孔出現？尤其是穿黑袍或者帶刀傷的人。”
店小二想了想，點頭道：“有！三天前住進來兩個漢子，一個走路一瘸一拐，說是打獵摔的，另一個總蒙著臉，說話聲音沙啞。”
“他們昨天傍晚退房走了，走的時候牽了兩匹快馬，還問去黑風峽穀的路怎麼走。”
“他們住哪個房間？”蘇北追問。
“二樓最裡麵的兩間。”店小二引著蘇北上樓，推開房門，裡麵已經收拾乾淨，但牆角的縫隙裡還殘留著一點黑色粉末，與後院發現的一致。
“看來是衝著黑石城去的。”蘇北走到窗邊，望著西北方向的荒原，“他們偷皮毛不是為了錢財，是想栽贓黑白會，攪亂風沙鎮的視線。”
此時，親兵回來稟報：“將軍，查到了！鎮上的潑皮李四三天前跟人鬥毆，被打斷了腿，昨晚突然帶著家人離開了，鄰居說他走前提了個大包袱，像是裝著皮毛。”
“追。”蘇北立刻起身，“他們剛走一天，肯定還在黑風峽穀附近。李副將，你帶五十人留下看管糧草，其他人跟我追。”
黑風峽穀地勢險要，兩側懸崖陡峭，中間隻有一條狹窄的通道，風勢極大，吹得人睜不開眼。
蘇北帶人沿著峽穀一路追蹤，地麵上偶爾能看到散落的皮毛碎屑和馬蹄印。
傍晚時分，前方出現一處避風的山洞，洞口有燃燒過的篝火痕跡。
蘇北示意士兵隱蔽，自己則悄悄靠近山洞，聽到裡麵傳來說話聲。
“他娘的，這鬼天氣，早知道不接這活了。”一個粗嗓門抱怨道，“那黑袍人給的錢雖多，但要是被禁軍追上，小命都沒了。”
“閉嘴！”另一個聲音嗬斥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把皮毛送到黑石城交給狼族使者，咱們就能領剩下的賞錢了。等過了這陣風頭，去南方快活不好嗎？”
蘇北心中了然，這兩人果然是受人指使，故意偷皮毛栽贓黑白會，實則是給狼族送東西。他打了個手勢，士兵們立刻包圍山洞。
“裡麵的人聽著，放下武器出來投降！”蘇北喊道。
山洞裡的聲音戛然而止，片刻後，兩匹快馬從山洞衝出，試圖突圍。
蘇北早有準備，讓士兵用繩索絆倒馬腿，兩個漢子摔在地上，被迅速製服。
從他們身上搜出一封信，信封上畫著狼頭標記，裡麵寫著：“星圖殘卷已送抵總壇，祭壇開啟需幽冥珠輔助，速送皮毛換取狼族信任，借道黑石城。”
寫信人正是左使，字跡與之前在密信上看到的一致。蘇北將信收好，對被擒的漢子問道：“黑袍人給你們的皮毛裡藏了什麼？”
瘸腿漢子嚇得發抖：“沒……沒藏東西啊，就是普通的皮毛……”
蘇北讓人檢查皮毛，發現其中幾張狼皮的夾層裡縫著薄薄的羊皮紙，上麵畫著複雜的紋路，與皇陵地宮石壁上的星圖碎片相似。
“這是星圖殘卷。”蘇北眼神一凜，“左使想用皮毛掩蓋星圖，借狼族的路將殘卷送回總壇。”
他讓人將兩個漢子捆好，交給隨後趕來的李副將看管，自己則帶著主力繼續向黑石城前進。
次日清晨，隊伍抵達黑石城外的荒原。
遠遠望去，黑石城坐落在黑色山岩上，城牆由巨石堆砌，城門口有狼族士兵守衛，他們穿著獸皮鎧甲，手持長矛，腰間掛著狼牙項鏈。
“將軍，狼族部落世代守護幽冥門遺址，向來不與外界往來，咱們直接進去怕是會引起衝突。”親兵低聲道。
蘇北觀察著城門的動向，發現每隔半個時辰就有黑袍人進出，他們與狼族士兵似乎很熟悉，無需盤查就能入城。
“看來左使已經和狼族達成了協議。”蘇北沉吟道，“我們不能硬闖，先找個隱蔽的地方紮營，派人混入城中偵查。”
隊伍在城外十裡的沙丘後紮營，蘇北挑選了五個精通漠北方言的士兵，換上當地獵戶的衣服，讓他們假裝販賣皮毛混入黑石城。
傍晚時分，偵查兵回報：黑石城中心有座古老的祭壇，黑袍人和狼族正在祭壇周圍布置陣法，城牆上增加了守衛，似乎在防備什麼。左使就住在城主府，與狼族首領來往密切。
“祭壇很可能就是幽冥教的總壇所在地。”
蘇北鋪開輿圖，在黑石城中心畫了個圈，“今夜月圓，按前監正的供詞，左使功力會減弱，是行動的好時機。”
他召集將領部署：“李副將帶一百人埋伏在城東門，切斷左使的退路；張副將帶兩百人封鎖祭壇周圍的街道，防止黑袍人支援；我帶主力直取城主府，抓捕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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