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9章暗夜偷襲
蘇北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對方的內力遠不如他，卻總能用最省力的方式化解他的攻勢，甚至借力反擊。
每次刀劍相交，對方都會順著刀勢調整身形，讓他的重刀屢屢落空，反而消耗了不少內力。
“鐺！”又是一記硬拚，蘇北故意賣了個破綻，長刀下劈時放慢了半分。青影果然中計，軟劍直刺他的小腹，卻在劍尖即將觸到鎧甲時，被蘇北突然橫轉的刀背拍中手腕。
青影悶哼一聲，軟劍險些脫手，他迅速後退數步，手腕微微顫抖。這是交手以來蘇北第一次傷到他。
“有點意思。”青影活動了一下手腕，眼神中的戰意更濃，“再來！”
他再次撲上，劍招變得更加淩厲。蘇北不再急於求勝，而是穩紮穩打，用厚重的刀勢纏住對方，消耗他的體力。
兩人你來我往，又鬥了數十回合，青影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出劍的速度也慢了些許。
蘇北見狀，心中稍定。對方的劍術雖強，但體力終究有限，隻要拖下去，勝算就在自己這邊。他故意放慢節奏，每一刀都用儘全力，逼得青影必須全力應對。
又過了半個時辰，太陽漸漸升高，霧氣散去大半。青影的額角滲出汗水，軟劍的軌跡出現了細微的偏差。
蘇北抓住機會，長刀橫掃，逼得他不得不後仰躲避，露出了胸前的空當。
“就是現在！”蘇北縱身躍起，長刀直劈而下。這一刀凝聚了他五成內力，刀風呼嘯，勢要將對方劈成兩半。
青影卻在此時做出了一個驚人的動作。
他雙腳在地麵一蹬，軟劍貼著地麵劃出一道弧線，避開長刀的同時，劍尖直指蘇北的膝蓋。這一劍角度刁鑽至極，蘇北若不撤招，膝蓋必被刺穿。
蘇北無奈，隻能收刀回防。長刀與軟劍再次相撞，兩人各退三步。青影踉蹌了一下，顯然體力消耗極大，他看著蘇北，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撤！”青影突然低喝一聲，轉身衝入竹林深處。他的身法極快，幾個起落就消失在竹林中，隻留下一串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蘇北沒有追擊。他拄著長刀，大口喘著氣，剛才的纏鬥消耗了他太多內力，左肩的舊傷隱隱作痛。
士兵們想要追上去，被他攔住：“彆追了，竹林裡有機關，追上去會吃虧。”
他看著青影消失的方向，眉頭緊鎖。此人劍術之高，遠超他的預料，若不是靠著內力和體力優勢拖到對方力竭，今天恐怕要吃大虧。
“將軍，您沒事吧？”親兵上前攙扶，看著他微微顫抖的右手，“要不要先休整一下？”
蘇北擺擺手，走到倒地的士兵身邊，檢查他們的傷口。每處傷口都精準地刺在咽喉或心口，劍刃深入三寸，乾淨利落。
他站起身，沉聲道：“清點傷亡，救治傷員。劉術士，看看能不能從機關上找到老七門的蹤跡。”
劉術士蹲下身，檢查地上的機關殘骸。
這些機關由竹片和精鐵製成，樞紐處刻著老七門特有的紋路。
他拿起一塊斷裂的竹片，眉頭微皺：“這是千機閣的手法，老七門的核心戰力果然在這裡。看來地脈穀就在前麵不遠了。”
蘇北點點頭，看著竹林深處：“此人劍術如此厲害，必定是老七門的核心人物。他沒走遠，肯定在前麵等著我們。傳我命令，加快速度穿過毒瘴區，在前方的山坳紮營，加強警戒。”
隊伍重新整隊，將傷員抬上擔架，繼續前進。經過剛才的戰鬥，士兵們臉上少了幾分鬆懈，多了幾分凝重。
他們知道，真正的硬仗還在後麵，而那個神秘的劍客，隨時可能再次出現。
穿過竹林，毒瘴漸漸稀薄，前方出現一片開闊的山坳。
山坳中有一條小溪流過，溪水清澈見底，溪邊的岩石上刻著模糊的符文。劉術士上前查看，符文已被歲月侵蝕，但仍能辨認出是老七門的警戒符。
“將軍，這裡離地脈穀不足十裡了。”劉術士指著溪水流向的方向，“溪水最終彙入地脈穀的暗河，沿著溪水走就能找到入口。”
蘇北讓隊伍在山坳邊緣紮營，派斥候沿溪水偵查，又安排雙倍的士兵值夜。
夜幕降臨時，營地燃起篝火，士兵們圍著篝火擦拭兵器，沒有人說話，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氣氛。
蘇北坐在篝火旁，擦拭著長刀上的血跡】，他反複回想白天的戰鬥，那個劍客的每一劍都精準地避開了他的防禦死角，顯然對他的刀法了如指掌。
“將軍，斥候回來了。”親兵領著一名斥候前來，斥候渾身濕透，臉上帶著疲憊，“前麵三裡處發現了老七門的營地，大約有五十人，正在溪邊取水，看架勢是要連夜趕路。”
蘇北眼神一凜：“有沒有看到那個劍客？”
斥候搖搖頭：“沒看到，但他們的營地中央有一座帳篷，守衛森嚴，應該是大人物住的。”
蘇北站起身，走到輿圖前，指尖點在山坳與地脈穀之間的位置。
“他們想連夜進入地脈穀，肯定是怕我們追上。傳我命令，熄滅篝火，連夜出發，繞到他們前麵，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士兵們立刻行動，熄滅篝火，收拾行囊。
半個時辰後，隊伍借著夜色掩護，沿著溪水逆流而上，向老七門的營地潛行。夜色中的山林格外寂靜，隻有腳步聲和溪水流動的聲音在山穀中回蕩。
前行約兩裡，前方隱約傳來說話聲。蘇北示意隊伍停下，藏身於溪邊的岩石後，探頭望去。
隻見五十餘名老七門弟子在溪邊紮營，幾頂帳篷散落分布，中央的帳篷外站著四名手持長刀的護衛，帳篷門口掛著一盞青燈，燈光下隱約能看到一個人影在裡麵踱步。
“就是那裡。”蘇北低聲道，“李通，帶三十人從左側繞後，切斷他們的退路。其他人跟我正麵衝擊，先拿下中央帳篷！”
李通領命，帶著士兵悄然離去。蘇北握緊長刀，等待時機。片刻後，左側傳來兵刃交擊的聲音，老七門的營地頓時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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