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意外的拜師!覃南鍇的手段!
覃南鍇走了。
以往,他在臨行前,米麗雅莉亞總是能從他眼中看到濃濃的不舍,但是這一次,她沒有看到他有任何情緒。
她緩緩地,如同丟了魂一般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語。
他注視著眼前酒杯,杯中還有著殷紅如血的液體,毫無波瀾地沒有任何一絲漣漪。
就在這時,房間內的傳來一陣輕微的符源波動。
醜叔憑空出現,如同符源波動一般輕,他的雙腳落地的時候,像是怕打擾米麗雅莉亞一般沒有發出聲音。
他身形凝立,一動不動地站在米麗雅莉亞旁邊,沒有說話。
米麗雅莉亞也是同樣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注視著桌麵,如若出神。
兩個人,在平靜中無言,卻又好像已經談了許久,此時已經沒有任何話題可聊。
就這樣,不知道靜靜地等了多久。
米麗雅莉亞終於打破了平靜,隻是依舊注視著前方,語氣淡漠地問道:
“老師,我該怎麼辦?”
醜叔身體一僵。
這個問題,讓他很糾結
此時的他,仿佛不是半靈級彆的強者,更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無法給自己學生正確的答案。
他早就知道米麗雅莉亞會問這個問題,而且,從一開始出現就已經在想如果徒弟如此問自己的話,應該如何作答,隻是站了這麼長時間,依舊沒有合適的答案。
甚至,他強橫半靈的身體在輕微地顫抖。
“醜叔,您可以直說。”米麗雅莉亞又加了一句。
醜叔如遭電擊,他緩緩挽了挽身上的黑袍,仿佛這樣能讓他膽量大上一些,小心翼翼地向著米麗雅莉亞邁出了一步,這才站直了佝僂的身體,用沙啞至極的嗓音輕聲說道:
“.你應該.等他的,隻有他.這樣的人,才配的上你!”
說完這句話,醜叔如獲大赦,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一下。
他臉上虛幻的符源消失了,露出那張滿是濃瘡的,扭曲的醜臉。
並非是他有意如此,而是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心下無比懊惱,懊惱到忘記了催動自身的符源。
米麗雅莉亞笑了。
她笑的有些慘然。
“老師,我想靜一靜。”
醜叔還想要說什麼,隻是,他沒能開口。
看了看米麗雅莉亞,之間她臉上仿佛有冰霜凝結,終究還是將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他身影虛化,像是落水狗般狼狽地,快速消失。
米麗雅莉亞輕輕地歎了口氣,她依舊保持著靜坐的姿勢,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隻是眼神卻漸漸銳利起來。
許久之後,直到確認沒有任何動靜,她這才從沙發上緩緩起身,徑直走向了梳妝台,從抽屜裡麵找到那枚閃爍著金屬光芒的銀戒指。
她抿了抿嘴唇,扣動符源:
【心魘先生在嗎?我有想要委托您。】
發出了這條信息,她仿佛泄去了某些巨大的壓力,竟然感覺後背微微發汗。
打開窗戶,夏夜的風吹了進來,讓她感到一陣涼意。
窗外,是璀璨的燈火,一直延伸到遠方的黑暗之中。
九州市,南方行省駐九州辦事處。
莫測本來還想多宅幾天的,終於因為覃南鍇的親自來訪而中斷。
見到莫測出門迎接,覃南鍇的臉上依舊是如沐春風般的笑容:
“聖子看來是累了,竟然三天沒有出門,看來的確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莫測訕笑著伸手,請覃南鍇進門。
隻是,他並沒有從覃南鍇身後看到一直跟著的巨猿唐蠻,略感驚訝地問道:
“唐半靈沒有跟著您嗎?”
覃南鍇聞言頓時笑了,沉穩地伸手指了指辦事處的大樓:
“唐師平時的確會護衛我安全,隻是,來到這聖子的地盤,應該不需要擔心安全問題吧。”
嗬嗬,以前你每次來可都是帶著唐蠻的.莫測心下笑了一聲,伸手迎覃南鍇進門。
這一次,覃南鍇倒是走在前麵,徑直走到兩人幾次密會的書房,待莫測跟著進門之後,覃南鍇屏退了身後跟著的隨從,連同辦事處的女仆都一同關在門外。
書房中,此時隻有他和莫測兩個人。
覃南鍇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轉為凝重的同時雙手抱拳,忽然躬身,做出了一個極為謙卑的姿態:
“聖子,請受我一拜!”
莫測有些錯愕:“公子這是何意?”
覃南鍇這才抬起頭來,雙眼中滿是銳利之色,依舊保持著謙虛的語氣:
“聖子對覃某而言,如同八大主教對於長生神,如果沒有聖子幫助,覃某萬萬沒有今日之局麵!”
“自合作以來,聖子幾番運籌帷幄皆有化腐朽為神奇之能,如此才華,怎麼不能讓覃某心生敬佩。”
“雖然我並未薄待聖子,但是如今看來,覃某區區禮遇絕不能匹配聖子的才能,也恕覃某眼拙,未能第一時間便尊您為師!”
說完,覃南鍇毫不猶豫地再次深深鞠躬:
“此次前來,覃某就是想要奉聖子為師,之後,覃某必以師禮待您,此生此世,您都是覃某的導師。”
莫測完全沒想到他竟然要拜自己為師。
他假扮的赫塞聖子與覃南鍇年齡相仿,而覃南鍇,竟是要拜他為師。
覃南鍇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偽,是認真的。
這一幕,突兀得有些不太尋常,讓莫測頓時心生警惕,他並沒立即拒絕,而是凝眉而立,注視著向自己行拜禮的覃南鍇。
隻是幾秒鐘時間,莫測已經想通了背後的關節,心下不禁歎了口氣。
見莫測沒有說話,覃南鍇卻是真的就一直保持鞠躬的姿勢,紋絲不動。
仿佛莫測不答應的話,他就不會起來。
莫測淡淡說道:“公子是想要逼迫在下了?”
如果婉拒,覃南鍇必定不會罷休,不如這樣與之對話,能夠轉移話題,讓覃南鍇先收了大禮。
覃南鍇連連搖頭,恰如其分的錯愕間有著些許慌亂:
“聖子怎麼會有如此想法?覃某絕無此意!”
“覃某是真心欽佩聖子,想奉您為導師,此心鐵神可證!”
莫測聞言卻是輕輕笑了一聲,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卻並沒有理會覃南鍇是否落座,自顧自地坐了下來,重新注視著覃南鍇說道:
“是不是還想說,隻要我繼續幫伱,待你真的就任元首之位後,會奉為本聖子為聯邦國師?”
“公子是不是見本聖子這幾日閉門不出,擔心我離你而去,這才前來奉我為師?如此的話,這樣我就會被永遠綁在覃公子的戰車之上!”
“公子的心思,很深啊。”
覃南鍇聽到莫測如此直言,臉色微變間一閃而逝,連忙再次躬身:
“聖子錯怪覃某了!覃某並沒有那諸多想法,隻是心下欽佩聖子之能!絕無半句謊言!”
“若是說有想法,無非是聖子對覃某之前的幫助堪比天恩,覃某無以為報,隻能拜聖子為師,以一生供奉師尊!”
死鴨子到是真的嘴硬,但是,這番嘴硬倒是不難理解莫測看他如此說,心下不免感歎。
他如何不知道覃南鍇的心思?極為善於察言觀色的他更是從覃南鍇剛才表情上的輕微變化,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想來,是前番那次與聯邦兩位大佬會談之後,莫測對覃南鍇心下頗為失望,之後也沒有與之複命,這就直接離身而去,回了南方行省駐九州辦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