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又有電話鈴聲響起。
“喂,哪位?”蔣見生接通,問。
“領導,是我,彆掛彆掛,我打一個電話不容易,現在的長途你知道的,要等的。下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接通。”依舊是剛才那個女人,聲音很急:“你總得等我把話說完嘛。”
現在的短途電話還好,直接撥號就能打通。長途電話有點煩,需要郵電局那邊的工作人員幫你呼叫,然後坐等。運氣好的,幾分鐘就能找到人。運氣不好,特彆是碰到惡劣天氣線路受到影響,等上五六個小時也是常事。
蔣見生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就道:“好,我等你把話說完。”
那女人道:“蔣經理您好,我姓陳,耳東陳。陳衢,衢州的衢。”
蔣見生:“衢州的啊,我是溫州的,說起來也是老鄉。”
陳忂:“哎喲,原來蔣經理是溫州人啊,老鄉老鄉。我就說聽你口音怎麼這麼熟悉,還帶有一種特殊的親切感覺,就好像,就好像是遇到了親人的感覺。蔣經理,所謂海內存知己,海內也存親戚。都是浙江的,真往上論一論,說不定我們還是同一個宗族。”
蔣見生沒想到這個婦女竟然如此能聊,自己隻說了聲老鄉,人就攀親戚。頓時頭大:“陳大姐,電話費挺貴的,你長話短說。”
陳忂:“對對對,儂曉得伐,這幾天我光打電話就花出去了好多鈔票的。再這麼下去,日腳都過不下去。”
蔣見生:“曉得的,曉得的。對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好奇怪。”
陳忂:“蔣經理,孫朝陽孫作家是不是在你們單位上班?”
“原來你是找朝陽的,他剛走,你早一個小時打電話過來就不就剛剛好。”既然是找孫朝陽的,即便心中再不耐煩,蔣見生還是按捺住性子回答道:“朝陽的工作關係在中國作家協會,不過卻兼職了我們雜誌社的編輯和公司的副總經理,請問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又是作家又是經理又是編輯的,喔唷,孫作家可不得了。”何情媽媽陳忂照例對未朝麵的孫朝陽一通恭維。
然後她說前段時間寫了好幾封信給遊本倡同誌,就是拍濟公的那位著名演員。你也曉得的,大明星嘛,每天不知道要收到多少熱心觀眾的來信,根本看不過來。於是她信封上的落款是女兒何情的名字。信的內容是做為一個母親,她很感謝遊同誌對何情在演藝事業上的幫助。感謝她在濟公一戲中對女兒的關心和指點,這份情誼她永遠銘記在心。
信的末尾,何媽媽順帶問了一句,不知道遊本倡同誌那邊有沒有戲拍。如果還缺演員的話,帶何情一個。也不挑戲,哪怕是個龍套也行。
很快,遊本倡回信了,說,原來是何媽媽,幸會幸會。他拍完戲回單位後,主要從事教學工作和話劇表演,估計以後也不會上屏幕。何情是個好同誌,她能有這樣的進取心,我很高興。如果想要上新戲,不妨聯絡一下孫朝陽,說不定他有辦法。
隨信還附上了《今古傳奇》雜誌社總經理辦公室電話號碼,和通信地址。
陳忂本著有棗沒棗先打一杆子的原則,就電話今古傳奇雜誌社,那邊回答說孫朝陽估計在音樂公司這邊。又給了音樂公司這邊的號碼,讓她找蔣見生。
彎彎繞繞,挺複雜的。
蔣見生聽陳忂說完這事,恍然大悟,笑道:“你女兒原來想找孫朝陽要角色啊,他現在和我在弄音樂,估計也不會和人合作搞電視劇。要想上戲,你還是另外想辦法。”
陳忂聽道他這麼說,很失望,口頭卻還是恭維道:“原來是搞音樂啊,想不到孫同誌不但是位大作家大劇作家,還是位音樂家。不知道你們在弄什麼音樂,在哪裡演出,到時候說一聲,我買張票進劇場聽聽。”
蔣見生,笑著說不是古典樂,是流行歌曲。
陳忂立即叫道:“蔣經理,唱歌也可以的,我家情情那歌喉,跟黃鸝鳥一樣,在浙江也是家喻戶曉的,在舞台上一站,觀眾為之瘋狂。最近你們單位有沒有大型演出活動,帶何情一個。”
蔣見生頓時來了興趣,問何情的名字和職業。
陳忂說,何情在浙江越劇團上班,從小學戲,童子功,了不得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