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情:“姆媽,我心情不好,我笑不出來。”
陳忂惱了:“你心情不好,我心情就好了,我給人說好話的時候不知道遇到多少白眼。《歌曲》雜誌社的人是萊斯莉同學朋友不假,可人家不買我的賬,你媽這麼大年紀,這麼講究一個人,站在人家辦公室,尷尬死了。為了搭白,我就拿起拖布把所有辦公室的地都拖了,拖完還拿抹布挨個給人擦桌子椅子。最後,那群小年輕實在不好意思了,才答應給你一個專訪。我容易嗎,我不覺得丟人嗎,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結果好了,你來一句心情不好,差點把這次專訪給弄砸。何情我警告你,少耍小姐脾氣,以後看到人都得笑,哪怕前一刻遇到天大的事,後一刻你也得笑,曉得伐?”
“姆媽,我曉得了。”何情一臉憂鬱,但還是輕輕地應道。
李小兵在後麵如聽綸音,心中大喊:何情她真的好……好溫柔,我想哭。
又坐了幾站路,何情母女下車進了一家小旅館,李小兵跟著過去偷看。
何情母女回去後,將旅館的門窗都打開通風。
陳忂手腳麻利地洗梨,又切了一片塞女兒口中:“含住,過一小時吐掉,潤潤嗓子,保護聲帶,順便去去你心裡的火氣。”
何情無力反對,隻坐在窗台後麵,捧著一本書看。
李小兵心中劇震:原來何情就住在這裡,太好了,太好了,我以後天天都可以過來看她。
心目中的偶像就坐在咫尺,卻好像依舊籠罩在一片粉紅色的迷霧中,怎麼也看不清。
隻看到那白色飽滿的麵龐上閃爍著聖潔的光芒,他有種想要頂禮膜拜的衝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何情將含了許久的梨吐出來,正好打在躲下麵的李小兵鼻子上。
李小兵一時不防,下意識叫了一聲。何情大驚:“誰,誰在哪裡!”
李小兵亡魂大冒,撒開腳丫子就逃。
等回到陶愛國家,他老半天才回過神來,癡癡笑。
陶愛國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說,這是個秘密,隻屬於他一個人的秘密,不能分享的。
陶愛國的鄰居可憐他沒爹沒娘,把家裡一間小屋租給他,每月三塊錢租金。屋子很小,僅容一張床,算是安頓下來了。
接下來的日子李小兵過得很充實,他白天的時候跟陶愛國他們出去玩,扛著錄音機,播放著何情的專輯,去爬香山,去逛故宮,去回音壁大喊:“何情何情我們愛你!“”給我一個粉紅的回憶!”“西班牙有個山穀叫雅拉瑪,人們都在懷念他。”
傍晚吃過飯,則悄悄跑去小旅館等著遠遠看上女神一麵。
片警來查過兩次戶口,陶愛國媽媽心善,說小兵是她親侄兒,家裡過不下去來京城投靠,這事才算過去。
李小兵繼續發胖,五官長得越發擁擠,三角眼被擠得更歪。一看就不是好人。
這天,陶愛國不在,他在屋裡待得無趣,便上街遊蕩,竟然看到一個瘋子發病了,在外麵說書賣藝。
那女子大約三十出頭,長得倒清秀,口齒也伶俐:“各位同誌大家好,我給你們說一段《暗算》。話說北京市國家數學研究所有個女博士,姓黃名依依,乃是麻省理工學院的高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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