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這麼說是正經出版社呢?”
老木回答說,是,都擺在新華書店裡賣,能不是嗎。
原來,木呐這次來北京的工作是向孫朝陽約稿。無奈孫同學的稿子也沒寫完,他沒有辦法隻得留下來等著,估計這個春節都要在北京過了。
他每過幾日就會去郵局打電話回天津彙報工作,順便請領導和同事跟家裡人報個平安。
就在今天上午,木呐打電話回去的時候,剛開口,就被領導劈頭蓋臉罵了一頓。說,木呐你也是個老同誌了,在出版這行工作二十年,有能力有經驗,怎麼臨到老了卻犯下如此低級錯誤,讓人把稿子搶了。嗬嗬,是不是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調去出版局工作了,社裡的事情再跟你無關?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稿子被搶了,不可能呀,孫朝陽的文化苦旅都沒有寫完,怎麼可能已經出書了?木呐解釋。
領導罵娘說,你現在去書店看看,看看那書現在都火成什麼了,一搶而空。木呐同誌,我一直對你說要站好最後一班崗,你就是這麼站的嗎?版局那邊的商調函已經發過來了,我個人的意見是出版社還需要你這樣的老同誌,我不放人。
打完電話,木呐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急忙跑去書店,書架上霍然放著《文化苦旅》一書。
他買了一本,越看越感覺不對,又去《中國散文》雜誌社找孫朝陽,撲空後沒有辦法,就來孫家死守,總算是找著了人。
木呐:“孫朝陽,事關重大,咱們得支棱起來。”
孫朝陽點頭:“老木,我這幾天恰好有時間,如果再晚的幾日又要去忙春晚的事情。咱們明天開始就去查,不管怎麼說,先找到出版方在說。不過,這該死的小雨傘究竟在哪裡呢?”
木呐:“我在京城還有同行熟人,應該能夠問到。就這麼說定了,我先回旅館,明天一大早過來找你。”
他站起身來,卻打了個趔趄,口中發出乾嘔聲。
原來,老木家負擔重,平時生活挺困難的,這才想著調去出版局,那邊的待遇比出版社可好多了。而且因為是主管單位,油水也多。剛才好不容易喝到瀘州老窖,一時貪杯,乾掉了半瓶,竟有點醉了。
孫朝陽忙扶住他:“老木你這樣子怎麼回旅館,算來,先在我這裡住下,免得明天又要彙合浪費時間,嗨,你彆吐啊。”
木呐:“對,吐不得,這酒多貴啊,一口吐出去虧大了。”
孫朝陽家房間雖然多,但都沒有收拾出來,隻得讓老木睡客廳,好在暖氣足,也不怕他凍感冒。
夜裡,孫朝陽起夜,聽到客廳有銅錢聲響。定睛看去,卻是木呐拿著銅錢在起卦,口中喃喃道:“原先的卦象我今年要沾染因果,有一個大劫。原本以為被人打了,這個劫數就算是過了。我內心還在忐忑,如此大劫就這麼了卻因果是不是太簡單,卻不想原來是應在這裡……這劫數如果過不去,我調動的事情也就黃了,這輩子也沒希望了。”
老木滿麵都是頹喪。
孫朝陽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睡吧,彆想太多,把自己搞抑鬱了。唯心主義要不得……明日卦象如何?”
木呐:“依卦象來看,你我都要命犯小人。”
“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
整個晚上,木呐都在發出歎息,聽得孫朝陽心中不忍。這事如果處理不好,自己名聲受損,也要損失一大筆錢不說,老木調動的事情也搞不成。
木呐所在的出版社是事業編,如果調去版局則轉為國家乾部。
八十年代企業工人收入最高,其次是國家乾部,最後才是事業單位。但是九十年代後,則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尤其是退休待遇,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看老木的年齡,估計十年後就到退休年齡。
如果這次調去版局,至少能有一個優渥的晚年生活,這事對他確實挺重要的。
再說,老木人不錯,孫朝陽和他也算是朋友,大家得一起想辦法把這事給解決了。
孫家的早餐挺簡單,鹹菜稀飯蕎麥粑粑。
蕎麥粑是蒸的,味道依舊好。
木呐喝一口粥歎一口氣,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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