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結束了通話,不給孫朝陽廢話的機會。
老周霸道,孫同誌有點沒奈何。
剛掛電話,成都那邊又有電話打過來,是《青年作家》編輯部肖輕雲打來的,她笑嘻嘻地說昨天接到當代社周昌一主編的電話,說了推薦《棋王》參加評審的事情,社裡很重視,決定做做工作。另外,還請了周克勤同誌幫忙打聽消息。孫朝陽心叫了一聲“臥槽!”
肖輕雲笑道:“青年作家和周昌一編輯對此事都很上心,還有周克勤幫忙,另外,王火同誌也知道了,這才是‘時來天地皆協力。’你孫三石如果最後拿不到魯獎,自己去跳府南河吧。”
孫朝陽頓時說不出話來,心道:我這才是運去英雄不自由,不對,我運氣挺好的,大夥兒都在替我攢勁。可是,我隻想讓《文化苦旅》拿獎。文化苦旅關係到銷量,關係到大筆的收入啊!
老周挺霸道,未來在文學界地位頗高。肖輕雲是自己出道時的伯樂,拒絕的話如何說得出口?
遲春早在旁邊聽完電話,忍不住笑出聲來:“朝陽,手心手背都是肉,兩部作品都要推薦上報,難以取舍。”
孫朝陽:“老遲你還在啊,蹭完午飯你還想蹭我晚飯嗎?”
遲春早歎息:“怎麼進評委會這事,我沒有主意,心裡有點亂,這不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嗎?我進了評委,無論你送審的作品是《棋王》還是《文化苦旅》反正那一票肯定給你,我還可以幫你拉幾票,如此,你魯獎不就有了嗎。”
“你跟我商量什麼,我也沒轍啊。”孫朝陽心中也亂,扔了一包萬寶路香煙給老遲,自己則捧著一杯正山小種,邊喝邊和他有一搭無一搭地閒聊。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孫朝陽突然把杯子一放:“老遲,我有個主意,也不知道行不行。如果搞成了,說不定你還真能進評委會。”
遲春早身體一直:“願聞其詳。”
孫朝陽:“老遲,你聽我分析。能夠進評委會的,要麼是文學界的大作家,要麼是大評論家,要麼是全國第一流的大專家大學者。你的水平是有,可離大還是有點點距離。如果能進評委,對你以後的事業確實有很大的幫助。這屆魯迅文學獎,我個人意見是讓《文化苦旅》拿獎。有你在,得獎的幾率也高了許多。那麼,怎麼才能讓你進評委呢?一般來說,評委都是中協領導定的,你我人微言輕,在那邊也說不上話。不過,咱們是不是可以讓一位文學大家,文化大宗師推薦你呢?隻要有這麼一位大師推薦,你進評委的事情不就妥了。”
“好主意。”遲春早激動:“朝陽,你不會是去找巴金巴老吧?”
孫朝陽:“想什麼呢,我能見到巴老嗎?再說,老先生為人正直,神仙一樣的人物,才不管這種事。我厚著臉皮去上海,最後的結果是被教育一通,灰溜溜回來。”
遲春早神色一動:“你不會是請冰心謝先生推薦我吧?”
“也不可能。”孫朝陽:“謝先生退休很多年了,門生弟子也少,影響不到那邊去。”
遲春早:“那你說找誰吧?”
孫朝陽:“沈從汶沈先生?”
遲春早眼睛大亮,擊節叫好:“對,隻要沈先生能推薦,這事肯定成功。可因為莽流的事情,大家再見麵難免尷尬,沈先生也沒有理由推薦我呀?”
要說在文學界的影響力和能量,巴金推薦自然是最好的。不過,老先生不會開這個後門的。沈從汶的影響力也不小。他從三十年代開始就做大學教授,後來又進社會科學院做學問,帶了一輩子學生,門生弟子遍天下,跨好幾個文化行業。文學、曆史、考古。
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沈從汶研究已經成為一門顯學,各大學都有相關的研究機構。沒辦法,人家弟子多,且個個能打,頗有紅學的架勢。
不過,沈從汶研究還是比不上紅學。在後來,官方民間的紅學研究機構達到驚人的上萬之巨,簡直就是駭人聽聞。孫朝陽死活也弄不明白這麼多人研究《紅樓夢》意義何在,又得靡費多少公帑?真可謂是百萬漕工衣食所係,國家也沒有辦法。
孫朝陽的意思是,現在既然還沒有人搞沈從汶研究,那麼,遲春早可以先行一步,搞個課題,把這個新賽道給搶了。
“啊!”遲春早手上的煙頭落到地上,激動得顫抖起來。搞過學術研究,尤其是文科學術的人都知道,弄課題其實很簡單。不外就是那些老生常談的話兒,寫幾篇論文,發表到有分量的刊物上,齊活兒。
難就難在另起爐灶,搞一套全新的類彆。
沈從汶研究國內還沒有人搞,自己這不是開宗立派嗎?到時候,項目研究經費那可是海了去,又涉及到多少現實的利益。
最後,自己這麼一開宗立派,變相就成為沈學的斷水流大師兄,地位尊崇。
但問題的關鍵是,這個沈從汶研究要從何開始,又該怎麼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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