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驍波被大林打攪了寫作狀態,本不樂意,但聽說可以發表,就高興起來,抬杠道:“你說發表就發表啊,雜誌是你開的?”
大林:“我幫你說話肯定不管用,但如果換成朝陽的話,事情就成了,投《青年作家》吧,那邊都是他的哥們兒。而且,朝陽的文學之路就是從那裡起步的。當然,主要原因是你的這部小說寫得真的很棒,肖大姐什麼人物,能放過你。”
沒錯,大林打算把王驍波這部小說投給四川的《青年作家》雜誌社。
“好。”王二把筆一擱:“大林,走,咱們去新華書店和書報亭看看我的《思維的樂趣》賣得如何,等會兒請你喝酒,我找到一家賣魯菜的館子,很正宗,那裡的《景陽春》酒超級奈斯。”
大林的臉色難看起來。
王驍波:“算了,算了,我們喝葡萄酒吧。孫朝陽真是神經病,老說我有心血管疾病,讓我喝葡萄酒軟化血管。”
書店和書報亭那邊,《思維的樂趣》一書擺在c位,顯然出版社和《中國散文》做了工作。銷售情況良好,處於脫銷狀態。
文學的黃金時代可不是蓋的,再爛的書都能有不錯的銷量。
不幾日,成都,《青年作家》雜誌社副總編肖輕雲正在辦公室審下個月的將要發表的稿子。
沒錯,這裡是孫朝陽文學之路起步的地方。青年作家經過這幾年的發展,已經成為國內短篇小說雜誌的頭部刊物,文學期刊的四小花旦之一。
不過,今年雜誌情況不是太好。並不是說銷量,雜誌賣得不錯,發表在上麵的作品質量也很好,但問題是今年是當代文學爆發的年代。很多後世著名作家都發表了自己的成名作和代表作。比如莫言、餘華、蘇童,格非,都已經開始發光。
但《青年作家》卻沒能約到他們的稿子。
川人生性閒適,做事情相比其他地方的人有點漫不經心,主觀能動性不足,所謂盆地意識。
於是,去年到今年,雜誌社竟然沒有出過一部爆款。
眼睜睜看著同行不停拿獎,不停推出新作家,肖大姐有點鬱悶。
一個編輯興衝衝地跑過來:“肖主編,王驍波,王驍波。”
王驍波是孫朝陽他們雜誌社推出的新銳,作品又是連載,又是出實體書,紅得厲害。他的散文集《思維的樂趣》已經紅了,成為知識分子讀者的最愛,大有當年孫朝陽《文化苦旅》的架勢。
肖大姐:“啊,王驍波來我們社了?”
編輯小道:“不是,不是,他投稿了。大姐,王驍波給咱們投稿了。”
肖大姐很激動,急忙搶過稿子,一看,是部短篇小說,名曰《紅線盜盒》。看題目,應該是唐傳奇背景,和王驍波剛在《人民文學》上發表的《紅拂夜奔》一個係列。
這部小說的閱讀過程很有趣。
沒錯,王二的作品最重要的是有趣,如果一本書的故事和筆墨沒有趣味,你也彆指望讀者耐心看下去。
良久,小說看完。編輯有點擔心:“肖總編,王驍波的作品給人的感覺……這麼說呢,有時候有點不正經,甚至粗俗。我實在是太喜歡這部作品了,但還是擔心,這才來找你。”
肖大姐:“不用管,發吧,出了事我來負責。咱們雜誌社,太需要這樣的作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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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忽然對孫朝陽不滿,如果小孫能夠給自己寫篇東西,雜誌社也不會這麼長時間不出爆款,這人實在太懶。
肖大姐越想氣越不順,拿起電話找到孫朝陽:“朝陽,乾啥呢?”
孫朝陽的聲音傳來:“沒啥,整天在建築工地上呆著,挑灰漿,捆箱架,都被我們的高顧問當成牛馬了?”
他也是許久沒聯絡過肖大姐,感覺非常親熱,就絮叨起來,說了單位集資建房的事情。
肖大姐一聽,頓時來了精神,說,什麼,現在國家有政策單位可以集資建房,你詳細說說。
她和同事們住房也比較困難,加上收入不高,成都居同樣大不易。
說了半天,才弄清楚現在的政策。肖大姐想起王驍波的事情,道:“王驍波是你培養起來的作家吧,他的短篇小說投稿到我這裡,是不是你推薦的。”
孫朝陽很意外,說,沒有啊,難道是他自己投過去的。我手頭的作家不用擔心,水平絕對一流,發表吧,稿費按照最高給,他最近急需用錢。
於是,《紅線盜盒》發表,又是幾十塊錢稿費,對王驍波來說不無小補。
十一月底,京城大雪,夜裡王驍波正在碼字,感覺背心一陣冰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一摸暖氣片,竟然不熱,忍不住把腦袋伸出窗外大罵:“誰,誰放暖氣裡的熱水洗衣服,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宿舍樓的事兒媽素質實在太低,跟匹茲堡的黑哥們有一比。
太特麼冷了,王驍波實在受不了,拿起報紙和漿糊,把門窗縫隙都貼了,又從櫃子裡摸出瓶紅酒就著孫朝陽帶給他的天府牌怪味胡豆喝起來,這才感覺好些。
白酒是不能喝的,孫朝陽會罵娘。不但罵他,連帶著責任編輯大林也會罵成灰孫子。
大林人不錯,看在他的麵子上,咱就不喝白的,反正都是酒精,一樣能過癮。
王驍波喝著酒,忽然想起遠在異國他鄉的妻子,心中一陣恍惚,眼前彷佛又出現自己和妻子在地下室互相抱著對方腳在懷裡,取暖的情形。
那時候真的太窮了,貧窮是不對的,要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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