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匣入手冰涼,但內部卻隱隱散發著一股灼熱的氣息。
王語嫣深吸一口氣,緩緩打開了玉匣。
匣中,除了那堆早已化為灰燼的紙張外,隻有一行用鮮血寫成的字跡:“燈滅時,以執燈人之血重燃。”
這行字跡是她很久以前發現的,當時她並沒有在意,隻是將它當成了一個古老的預言。
然而,此刻,當她再次看到這行字跡時,卻發現它竟然開始蠕動起來,仿佛有生命一般。
那些原本已經凝固的血跡,竟然重新變得鮮紅,並且以一種詭異的方式重新排列組合,最終形成了一句新的話語:“血斷網裂,容器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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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斷網裂,容器將醒……”王語嫣喃喃地重複著這句話,腦海中一片混亂。
她突然想起,白日裡,那名守門者斬斷自己手臂時,似乎低語了一句什麼。
她努力回憶著,終於,她想起了一句極其微弱,幾乎無法聽清的聲音:“若我血落人間,願持燈者自焚,持憶者自知。”
“若我血落人間,願持燈者自焚,持憶者自知……”王語嫣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她猛然合上玉匣,仿佛要將其中隱藏的秘密徹底封鎖。
她的眼中淚光閃動,她終於明白了。
原來,她不是被選中,而是被等著。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法明借著巡夜的名義,小心翼翼地潛入了地宮的偏殿。
這座偏殿名為“熄燈室”,乃是地宮中最為陰森恐怖的地方之一。
這裡原本是用來存放僧人圓寂後的遺體的,後來,玄慈將這裡改造成了一個特殊的場所,將百具僧屍安置於此,日夜誦經,為魂網提供能量。
熄燈室中,陰暗潮濕,散發著一種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原本整齊盤坐在地的百具僧屍,此刻卻出現了異樣的變化。
有三具僧屍已經倒在了地上,它們的屍體扭曲變形,麵容猙獰可怖,仿佛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法明小心翼翼地靠近其中一具倒地的僧屍,他的心跳加速,手心也開始冒汗。
突然,他聽到一個極其微弱的聲音,從那具僧屍的嘴唇間傳來:“救……我……”
法明頓時大驚失色,他猛地向後退去,卻不小心碰倒了旁邊的一隻銅磬。
“當啷——”一聲脆響,在寂靜的熄燈室中顯得格外刺耳。
刹那間,所有未倒之屍齊齊轉頭,空洞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法明。
那些原本死氣沉沉的屍體,此刻竟然像是活過來一般,散發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壓迫感。
法明強忍著內心的恐懼,他鼓起勇氣,對著那些僧屍低聲問道:“你們……還聽得見自己嗎?”
沉默了片刻,那具開口說話的僧屍緩緩地點了點頭。
它的右手艱難地抬起,指向地宮的最深處——玄慈閉關之所。
地宮深處,通往未知的黑暗。
營地中央,篝火劈啪作響,將顧秋白的身影拉得忽明忽暗。
他如老僧入定般盤坐在鎮淵劍投下的陰影裡,周身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不同於白日的淩厲,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尊行走於人間的神隻,冷漠而威嚴。
他緩緩閉上雙眼,意識沉入一片黑暗的虛空。
一縷微弱的魂息,如同離弦之箭般射出,沒入空氣中那些若有若無的殘網餘波。
他沒有主動入侵,而是選擇了最危險,卻也是最有效的策略——以身為餌。
果不其然,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那些遊離的殘網立刻躁動起來。
它們貪婪地湧向那縷魂息,如同無數隻饑渴的手,試圖將其抓住、吞噬。
就在連接的刹那,顧秋白的腦海中瞬間爆發出無數破碎的畫麵和聲音。
那是喬峰引刀自宮時,絕望而痛苦的哀嚎:“為什麼……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
那是玉小剛午夜夢回時,被低語蠱惑的掙紮:“不……我不是廢物……我能證明自己……”
更有無數無名者,在日複一日的誦經中,逐漸失去自我,最終化為一具行屍走肉的悲鳴:“我……是誰……我在做什麼……”
這些聲音如同無數隻厲鬼在耳邊嘶吼,震得顧秋白頭痛欲裂。
他猛然睜開雙眼,瞳孔中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光。
“這不是控製……是集體獻祭……”他低聲呢喃,聲音低沉得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而王語嫣,是最後的記憶墳場……”
他緩緩起身,伸出手,感受著夜風拂過臉頰。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那是殘網被焚燒後留下的痕跡,也預示著一場更加殘酷的戰爭即將開始。
“該去挖墳了……”顧秋白輕聲說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轉身走向營地邊緣,他的聲音被夜風吹散,隻留下一句低語:“新月,備些香燭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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