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白站在凡火之側，目光堅定，心中已有了決斷。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從今往後，任何以我之名、以蒼生之名勸人犧牲的，皆為敵。”
話音未落，天空烏雲自動裂開一道縫隙，陽光直射而下，照在他腳邊那堆凡火上——火苗竟逆風而上，形成一個短暫的人形輪廓，隨即消散。
顧秋白的話音在夜空中回蕩，仿佛昭告了一個新的時代的開始。
而那光芒四溢的火苗，似乎預示著某種不可阻擋的變革，即將在這片大地上展開。
廣場瞬間寂靜，落針可聞，唯有風聲嗚咽，像是舊時代亡魂的哀嚎。
顧秋白無視周圍震驚、茫然、甚至帶著一絲恐懼的目光，緩緩走到那堆餘燼旁，抬腳，碾滅最後一絲火星。
指尖殘留的溫熱，提醒著他，這絕非結束。
“散了吧。”他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如同神諭。
人群如夢初醒，開始騷動，竊竊私語如同瘟疫般蔓延。
有人不解，有人憤怒，有人則如釋重負，仿佛卸下了壓在心頭多年的巨石。
但更多的人，是茫然，不知所措。
顧秋白轉身，不再理會身後的一切。
尹新月無聲地走到他身旁，兩人並肩走在灑滿月光的石板路上，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
“你…你真要跟所有人作對？”尹新月的聲音帶著一絲擔憂。
顧秋白停下腳步，仰頭望向天空，那道裂縫正緩緩閉合，烏雲重新籠罩大地。
“不是所有人，”他輕聲糾正，“是那些…吃人的規矩。”
尹新月不再說話，隻是默默地握緊了他的手。
兩人回到義莊時，卻發現氣氛有些不對。
往日總是嬉皮笑臉的任婷婷，此刻正一臉嚴肅地站在院子裡，似乎在等著他們。
看到顧秋白，她立刻迎了上來，壓低聲音道：“顧大哥，九叔…九叔他…”
她欲言又止，眼神複雜。
顧秋白心中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九叔怎麼了？”他追問道，聲音有些急促。
任婷婷咬了咬嘴唇，指了指後院：“他…他在灶房裡，擺了個…擺了個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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