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存在,本身就已經成為了一種“反供養”的場域,一種對所有試圖以“感恩”為名義進行的能量汲取的絕對否定。
在小鎮的另一角,唐三正默默地做著一件在旁人看來極其荒誕的事情。
他耗費了整整七天時間,用鎮上最粗糙的邊角料,製作出了一張歪斜矮凳。
凳子的三條腿長短不一,座麵上布滿了毛刺,根本無法承重,更彆說坐人了。
他在鎮口擺了一個小攤,將那張“廢椅”擺在最顯眼的位置,旁邊立著一塊木牌,上書:“一文不賣,隻換一句話——你說它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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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沒有人理會他這個怪異的舉動。
鎮民們行色匆匆,都在忙著重建家園,誰有閒工夫搭理一個木匠學徒的無聊遊戲?
後來,有幾個頑皮的孩童跑過來,對著那張歪斜的凳子指指點點,笑罵道:“傻子做傻物!”
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也搖著頭,歎息道:“真是糟蹋了好木頭。”
唐三隻是默默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那些話語都與他無關。
直到第三天,一位寡婦駐足在他的攤位前,凝視著那張歪斜的凳子,良久都沒有說話。
突然,她緩緩地說:“像我男人走前坐的那張。”
她伸出顫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凳子粗糙的腳,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地湧了出來。
消息很快傳開,越來越多的人來到唐三的攤位前,對著那張“廢椅”留下隻言片語,或笑或泣,或回憶,或感慨。
唐三默默地將每一句話都刻在凳子上,直到整張凳子都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最終,他將那張承載著無數情感與記憶的“廢椅”搬到了自家院中,一把火燒了個乾淨——火光照亮了整個夜空,卻沒有任何人對著它跪拜祈求。
深夜,萬籟俱寂。
顧秋白再次點燃了那堆凡火。
火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動,映照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龐。
然而這一次,他卻發現了一個不同尋常的細節。
以往,當他點燃這堆凡火時,總能在火光中看到無數扭曲的倒影,那是鎮民們潛意識中的恐懼、渴望與依賴。
但現在,火光依舊跳動,卻不再映照任何幻影。
第一次,火光裡沒有倒影。
顧秋白望著那堆靜靜燃燒的火焰,忽然開口,打破了寂靜:“比比東,你覺得,這火…”
深夜,顧秋白再次點燃那堆凡火。
橘紅色的火苗貪婪地舔舐著乾柴,發出劈啪的爆裂聲,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他緩緩蹲下身子,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視著眼前這簇小小的火焰。
以往,每當他點燃這堆凡火,總能在跳動的火光中看到無數模糊的人影——或是他自己,神情冷漠;或是法明,一臉諂媚;或是蒼溟,滿眼怨毒。
甚至有時,能看到圍觀者們集體扭曲的倒影,那是他們內心深處恐懼、渴望與欲望的具象化體現。
但今夜,火苗搖曳,清晰明亮,卻空空蕩蕩,空無一物。
他略微皺眉,緩緩伸出手,試探性地探入火焰之中。
灼熱的溫度瞬間包裹住他的手掌,皮膚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
他的影子清晰地投射在身後粗糙的地麵上,隨著火苗的跳動而微微晃動,唯獨火焰之中,一片虛空,仿佛有什麼東西被徹底抹去。
“原來,真正的自由……”他低聲喃喃自語,聲音如同夜風般輕柔,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寒意,“是火不再替你記住,你是誰。”
遠處山林中,一朵不知名的野花悄然閉合了嬌嫩的花心,花瓣上沾染著點點露珠,晶瑩剔透。
而花朵根係下的土壤中,一些細微的白色粉末開始緩慢分解,無聲無息地滲入濕潤的泥土之中——像是被徹底遺忘,又像是某種重生的前奏。
顧秋白緩緩起身,撣了撣衣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目光投向遠方無垠的夜空。
那裡,一輪彎月散發著清冷的光輝,仿佛在默默地注視著這片飽經滄桑的大地。
“比比東,你覺得,這火……”顧秋白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燒得還不夠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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