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訪客室出來已是傍晚。
商思文、黃玉卿、呂浩然三人圍坐在一隊辦公室相互交換情報。
商思文道:“自打我從李明父母口中問到李明曾去寺廟求珠串的消息後,我又向不同的被害者家屬詢問了有關靈犀寺售賣珠串的消息,結果並不是特彆理想。”
“我也是。”黃玉卿失落道,“大概是因為被害者都是二十到四十歲的青年和中年。一般這個歲數的人,要麼在讀大學,要麼進入社會工作,平時無論做什麼都是自由,已經很少和父母親戚說了。”
“可不是。”呂浩然道,“一個珠串,要麼求平安健康,要麼求升官發財。除非是給家裡人求的,否則自己戴在手上和普通的裝飾品沒兩樣。如果沒人注意,沒人問,估計也不會到處去說。”
商思文讚同:“排除李明家信仰衝突,女兒不敢和父親說去寺廟的情況。中間,有一部分人還有說破不靈的心理,所以去寺廟的事,連親近的人都沒有告訴。”
黃玉卿看著統計名單上已知真實身份,並聯絡到家屬的十六人。其中,知道被害人曾去過靈犀寺的,隻有三人。
“這也太少了。”黃玉卿無力地垂下頭。
“沒辦法。”商思文道,“我們隻是把希望寄托在燕隊長身上。如果住持還是滾刀肉不肯說,我們隻能去被害者的住所挨個去找線索了。”
呂浩然疑道:“成大和肖敏姐沒有新發現嗎?”
商思文可惜地搖搖頭:“不僅沒有特彆的發現,甚至,連李明母親說的珠串,他們都沒有找到。”
黃玉卿不可思議地抬起頭:“一串都沒有?”
商思文頷首,呂浩然說:“去寺廟也不一定會買珠串,也有可能去上香、吃齋飯,或者……隻是看一看。”
韓陽、陳澤洋隨斐辰來到樾安市人民醫院。
經過搶救,送來的十五人已經全部脫離生命危險。斐辰向守在醫院的同事道一聲辛苦,同事卻眉頭緊皺,似有重要的話要說。
“怎麼了?”
“最嚴重的那個女人,你還記得嗎?”
聞言,韓陽和陳澤洋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回想那個深夜,開膛破肚的女人向他們爬行求救的畫麵。
“她怎麼了?”斐辰嚴肅道,“情況不好?”
“不,她的生命力很頑強,頑強到有些可怕。但問題不在這。”
“那是什麼?”
“她,失憶了。”
“什麼?!”
三人震驚。
失憶?!搞什麼?又不是在演電視劇,人怎麼會突然失憶呢?!
“是真的!”同事篤定道,“送醫的十五人她受傷最重,但也隻有她一路都是清醒的。在120上,我記得很清楚,她用手捂著肚子,眼中雖有恐懼,但自始至終都沒有叫一聲。結果到醫院,被推進手術室之前,她突然開始嚎啕大哭,嘴裡一邊喊好疼,一邊問「我在哪」「你們是誰」「我這是怎麼了」,和在救護車上見到的,簡直判若兩人。”
斐辰沉默片刻,問道:“醫生怎麼說?”
“醫生也很奇怪,因為他們在女人的腦袋上沒有發現重傷,全部是一些打鬥後留下的小擦痕,彆說失憶,就連輕微腦震蕩都沒有。”
韓陽道:“那醫生的意思是,失憶是不可能的?”
“沒有完全排除。醫生說,除了腦部受到重擊可能引發失憶之外,頸部受到重擊也有可能。目前醫生已經對她做了進一步的檢查,結果還沒出來。”
“頸部……”陳澤洋沉吟道,“如果不是夜太黑我眼睛花,那女人的前頸的確有很嚴重的扼痕。”
“你沒有眼花。”韓陽道,“因為我也看到了。”
具體情況了解完畢,三人走到一側牆角。
陳澤洋擔憂道:“如果她真失憶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