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整桌人都驚訝地望著他。
芷竹看見銘華的樣子,顯然也是毫不知情,悄悄地碰了碰她,“弟妹,你竟然也不知道這件事嗎?”
銘華茫然地搖了搖頭。
張君齡重重地放下了酒杯,“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們?”
嘯海無奈,“我也是剛剛得了消息,讓我擔任津海關監督,年後立刻上任。”
“海關監督是個什麼官?”張母完全聽不懂
嘯海儘量解釋明白,“就是稅務總司之下的一個職位。”
“聽起來倒像不小的官職。”張君齡滿意地點了點頭。
嘯海看父親臉色轉晴,心裡也鬆了一口氣,“是,也是上峰信任,讓我到津海關擔任此職位。”
張君齡更加開懷,“自從你叔祖中了狀元之後,咱們家幾代並未見仕途順遂之人。既然你有此良遇,定要把握好機會!”說罷,他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嘯海受教,也飲儘杯中酒。
桌上的女眷麵麵相覷,父子倆似乎就把這麼大的事情給定了下來,隻有冬至懵懵懂懂。
夜晚,銘華和嘯海依然是分床而睡。
銘華卻睡不著,披上衣服坐在桌子旁發呆。
嘯海被油燈的亮光照醒了,看到銘華,問“你怎麼還不睡?”
“你要去天津了,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銘華有些生氣。
“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就和顧楓白商量著如何找你家人。”嘯海也坐了起來,“現在上海的情況,工作沒辦法開展沒?不如先去天津了解一下情況,再做打算。”
“我和冬至怎麼辦?”銘華看他避重就輕,有些急了。
“什麼怎麼辦?”嘯海沒有聽明白。
銘華挑明了,“你是要把我們留在上海嗎?”
嘯海乾脆也坐到桌子旁,倒上一杯水,冰涼。他隻好含在嘴裡,再咽下去。
銘華半天沒有得到他的回答,心裡越發的涼了。
嘯海勸道“我肯定要把你和冬至帶走的!我和顧楓白已經商量好了,他如果能找到你的母親和弟弟,就把他們接到天津;如果找不到,顧楓白就留在東北參加抗聯。”
“原來你們都安排好了!”銘華恍然大悟。
嘯海點了點頭,“上海還有很多工作沒有做完,可是暫時卻也沒辦法進行了;現在南京已經給我下了調令,我們最好先去天津,再想辦法與中央取得聯係。如果有可能,我們還要調動第二工作組繼續開展工作。”
銘華聽到嘯海把一切安排妥當,心裡的大石頭也放下了。她看了看床上的冬至,對新的工作和新的生活充滿了好奇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