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孤島的魚!
7月10日一早,嘯海向張學銘的府邸地上了拜帖,希望能和他見上一麵,聊聊當下局勢,勸導他與共產黨聯係合作,共同抗日。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張學銘在昨天已經離開了天津。副市長李文田任代市長代理政務。
這一消息令嘯海受到不小的打擊,他沒想到張學銘的離開竟如此突然。
回到津海關,他找到肖恩才,詢問張學銘離津一事。可肖恩才也是毫不知情。
嘯海突然想到去年12月份震驚中外的西安事變,猜測張學銘有可能受到其胞兄張學良的影響,被蔣介石調離了天津,換上了自己的心腹張自忠和李文田。
1936年12月,任西北剿總副司令的張學良和西安綏靖公署主任、第17路軍總指揮楊虎城兵諫蔣介石,逼他聯共抗日。後來,蔣介石被迫答應了他們的要求,但他被釋放之後,立刻囚禁二人。
這消息雖然像長了翅膀一樣,全世界都傳開了,可是並無正式公文下達各地政府。
張學銘恐怕也是因此事受到了牽連,才匆匆被調離天津。
嘯海想通這一點,心下大呼不好,想再折回天津市政府,要求麵見李文田。
可是,他還沒走出辦公室,就被肖恩才攔住了,“天顥老弟,不要這麼衝動!我們是津海關的人,收上來的錢是一半給南京,一半給英國,跟天津市政府有什麼關係?再說了,你見到他又能怎麼樣呢?”
嘯海對他的說法全然不讚同,“可是如果日本人真打到天津,我們也怕是難逃戰火!莫不如早作準備,拚死一戰。”
肖恩才聽到“拚死一戰”,訕笑一聲,“天津租界這麼多,哪一個還容不下你我二人?何必多想?”
嘯海一時衝動,壓在心裡的話問出來“那其他人怎麼辦?全城百姓怎麼辦?”
肖恩才苦笑道“我們都自身難保了,你還想著其他人?!”
道不同,不相為謀。嘯海知道多說無益。
但經此談話,他也冷靜了下來,光找到李文田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用,京津地方的軍權仍然掌握在張自忠的手裡,無法說服他連共抗日的話,自己反而容易暴露身份。
想到這裡,嘯海隻能先按兵不動。
肖恩才以為自己勸動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歎了一口氣。
下班回家的路上,他又看見了日本駐津部隊沿街演習,轟炸機在天津衛的上空不斷盤旋。
自從盧溝橋戰役之後,駐紮天津的日本第11師團幾乎每日都進行多次軍事演練,侵略之野心昭然若揭。
還沒到家門口,他又看見許偉等在巷子口。他的臉色沉了下來,“你來做什麼?”
“日本人會打進來嗎?”許偉眼神空洞。
嘯海搖了搖頭,“我知道的並不比你多。”
許偉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可是你的職位比我高!”
“你是說在上海,還是在這裡?”嘯海冷冷一笑,“你覺得現在南京方麵還有心思管我們嗎?”
“張自忠不是在北平嗎?”許偉對第39路軍抱有極大的期望。
嘯海告訴他“可是張學銘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