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許偉毫不意外。
兩人沉默了許久。
嘯海開口問道“如果這次聯共抗日成功了,你該如何自處?”
“這不用你擔心,我對任何人都自有交代!”許偉斂下眼瞼,隱藏住情緒。
嘯海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禁皺起了眉頭。
許偉的身份從他到了天津之後,就引起了嘯海的懷疑。原本以為他是中央特科工作人員和李齊全一起叛變;後來又覺得而他可能是軍統安插在中央特科的特務,不過是適時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現在,嘯海又動搖了自己的懷疑。
兩人最終不歡而散。
嘯海回到家中,發現銘生正在廚房做飯。“銘生,你姐姐呢?”
銘生聽到嘯海的聲音,猛地一回頭,險些把手中的菜給揚散了。
嘯海手疾眼快地接住了,“做什麼毛手毛腳的?你姐姐呢?”
銘生指了指樓上。
嘯海準備上樓探望一下銘華,但在樓梯口的茶幾上發現了她的藥瓶已經空了,又把腳步退了回來。“銘生,你姐姐一天服用多少藥啊?”
銘生一頭霧水地走了過來,看見了空空如也的藥瓶也覺得十分驚訝。
按照鄭品恒的方子,除了定期服用湯藥以外,還讓銘華在頭痛難忍的時候,服用一些西藥止痛片。可是,這一瓶整整100片的止痛片不到半個月就已經見了底。
嘯海站在樓梯上,揚聲向樓上喊道哦華姐,你睡了嗎?我能上樓嗎?”
冬至從樓梯上探出小腦袋,又搖搖晃晃地下來,一下子撲到嘯海的懷裡,“爸爸,媽媽睡著了!”
嘯海隻能再次收回腳,抱著冬至在客廳裡哄他玩耍,並且示意銘生,“你去看看你姐姐。”
銘生點了點頭,上了二樓。
嘯海把冬至放在銘生親手製作的兒童椅上,自己把飯菜盛好,等著銘生和銘華下樓吃晚飯,
不大一會兒,銘生一臉挫敗地下了樓,取出口袋裡的紙筆寫道姐姐被炮聲嚇到了,服了藥,已經睡著了。
嘯海知道銘華是被日軍演習的炮聲震到了,也勾起了自己三年前的回憶,一時間有幾分唏噓。
當年“一二八”淞滬抗戰,自己與蔡廷鍇、蔣光鼐二位將軍曾有並肩禦敵之情義;淞滬軍民也能齊心協力,擊退日軍進攻,迫使其三次易帥……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皆占。
可是此時此刻,東北已落入敵人手中,而華為即將淪陷,再想聚集那同心協力抗戰之精神,恐怕十分不易。
吃過晚飯,嘯海把冬至哄睡著了,讓銘生帶上了樓。
這時,院子裡傳來了門鈴聲。
夏天日長,傍晚時分,太陽依然高照。此時有來客人拜訪,倒也不算突兀。
嘯海穿過院子,打開大門,沒想到來人竟是川島芳子!
川島芳子笑嘻嘻地說“沒想到我們張監督竟然如此節儉,家中無仆傭幫襯,連開門這種小事都要親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