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突然從房頂的天窗上跳下一個人,進入了閣樓,又從坍塌的牆裡走了出來,笑盈盈地說“我在這裡等著大家呢!”
除了嘯海,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小野吉山更是臉色慘白,不知道這裡怎麼會有一個人。
那門房看見這人,結結巴巴地大喊“你你你……你不是那個……”
許偉一槍托打在了他的腿彎,讓他一下子“撲通”跪在了地上,“閉嘴!喊什麼?”
門房嚇得不敢說話,也不敢起身,就跪在那裡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個人不是彆人,正是楊明天。
昨天晚上,他和嘯海在三樓發現屍骨之後,迅速離開了房頂,準備連夜去找許偉商量。
走到陰影處,嘯海突然發現對麵樓頂在月光下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
嘯海停下腳步,和楊明天耳語了幾句,獨自一個人離開了彆墅。
那閃亮亮的東西,其實是對麵屋頂上的望遠鏡。
到了今天早上,嘯海終於知道這望遠鏡到底從何而來了,應該是小野吉山派人一直在附近監視著這棟彆墅。
昨天晚上,監視者看見了嘯海二人打破了天窗,卻並沒有立時行動;等嘯海離開彆墅後,這人從天窗把那具屍骨帶走了;之後又裝作若無其事,繼續監視著這棟彆墅……直到今天早晨,許偉帶隊闖了進來,小野吉山接到消息,緊隨其後。
可是他沒有想到,楊明天卻沒有離開這棟彆墅,而是一直藏在角落裡,把監視者的行動看得一清二楚。
聽完楊明天的話,老管家的表情似乎毫不意外,倒是小野吉山的臉色忽青忽紅。
許偉這次占了上峰,語帶戲謔“不知小野隊長對這件事作何解釋?這棟彆墅發生了命案,你帶著日本憲兵隊卻急忙忙的把被害者的屍骨帶走,到底是因為什麼?”
小野麵露凶色,“大日本帝國做事,不用向你們這群低賤的中國人解釋!”
許偉的火兒一下子衝上來了,要上前討個道理。
倒是嘯海沉住了氣,攔住了他。他意有所指地開口“小野隊長到底是在為大日本帝國在做事,還是以公謀私?這件事情,我們恐怕要說一說,辯一辯!”
小野吉山聽不懂這麼複雜的漢語,但是知道對方說的一定不是什麼客氣話,更加惱羞成怒,拔出了刺刀,似乎要威脅眼前這兩個人。
而他身旁的翻譯杜春傑趕忙摁住他,“小野隊長,這位張天顥先生可是茂川先生的人,而這位警察官也是法租界的人,不可以胡亂發難!”
小野吉山似乎根本聽不進去,隨手一揚,把杜春傑甩了個跟頭。
老管家的臉色越發地難看,看著眼前一觸即發的幾個人,似乎按耐不住了,“夠了!讓這場鬨劇到此為止吧!我來告訴你們真相……”
沒等他開口,又急匆匆地跑進來一個人。這次是日本警察署的警察,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衝著老管家喊“小島先生,大事不好了,阿部夫人死了!屍體現在被人從海河裡打撈上來,您快去看看吧!”
現場能聽懂日語的人臉色大變。
嘯海低聲把事情告訴許偉,許偉臉色變得和小野吉山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