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孤島的魚!
嘯海的個子實在太高了,楊明天和鄭品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安全地帶回家,扔在沙發上。
銘華、銘生圍著他團團轉,“這是怎麼了?竟然醉成這個樣子?”
此時,嘯海坐起身來,“沒事兒,我沒醉!品恒,你快回去,一會兒就到宵禁的時間了,到時候想走也走不了!”
大家嚇了一跳,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嘯海揉了揉臉,清醒了一些,“我真沒事,剛才是在裝醉,試探他們兄弟二人。”
鄭品恒看了看他,除了臉紅一些,的確神色清明,於是也就放心了,“那好,我先走!銘華,你記得給他衝些蜂蜜,如果真的難受還能緩解一下。”
楊明天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你這是在搞什麼鬼?剛才嘿嘿一笑,就倒在桌子上,我還以為你真是喝醉到不省人事。”
嘯海笑了,“怎麼可能?這點分寸,我心裡還是有的!”
銘華端來了一碗蜂蜜水,“到底怎麼回事?說給我們聽聽!”
“黎洪生肯定不是咱們的人,言談舉止中就能看出來;倒是那個蔣中清,是蔣光鼐將軍的侄子。”嘯海頓了一下,“我想應該不是敵人。”
“我們即使知道了這二人的身份,也不知道應該從哪裡獲得情報啊!現在局勢這麼緊張,我們怎麼把消息傳給軍區,軍區的指令又怎麼傳達給我們?”楊明天有些焦躁。
自從日軍在華北地區開始“大掃蕩”,天津、北平的市民再想出城幾乎是重重關卡,信息傳不過去,指令也接收不來,的確讓人著急。
楊明天還有一件事發愁,“還有那批藥品怎麼辦?到現在貨主都沒有露麵,彆說齊思明,整個津海關可能都開始懷疑起來。嘯海,你得想想辦法!”
半個月前,嘯海通過海外關係從天津口岸進口了一批根據地急需的外傷藥品。可是這批藥剛到海關就被齊思明扣下了,理由就是“可能是援助共黨”。他一直在守株待兔,等著貨主現身。
嘯海因為供職津海關,反而投鼠忌器,沒有辦法直接上門去要這批藥品;再加上“米穀統製政策”的推行,這批藥品就扣在津海關的倉庫,遲遲沒有提出來。
“要不讓品恒出頭認下這批貨?”銘華出了個主意。
“不行!雖然品恒是個大夫,可是他一直過得隨心所欲,哪有這麼大一筆錢去進這批藥品!”楊明天擔心也有道理,
“不如就去找蔣中清!”嘯海心生一計,“這樣既能試探這二人的立場,又能解決這個問題。”
“說來聽聽!”銘華、楊明天異口同聲。
“蔣中清和黎洪生能在天津收購兩個報社,財力一定是有的,門路怕是也不少。如果說,他們出資,品恒出麵,購買一批藥品準備高價賣掉,這倒也合情合理。”嘯海說出自己的想法。
“可那些都是傷藥,這又怎麼解釋?”楊明天考慮得更多,
嘯海邊想邊說“日本憲兵隊在街上無故傷人的事情還少嗎?囤積傷藥,不過是利用人人自危的心理。恐怕咱們要再出一筆錢,讓品恒打點一下日本人和齊思明,讓他們相信這是商人逐利的行為。”
“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楊明天覺得可以一試,“品恒那裡好說,你又怎麼說服黎蔣二人呢?”
“就告訴他們,這筆錢是我想賺的!”嘯海無所謂名聲形象,“如果蔣中清真是朋友,應該會很快明白我們在做什麼;相反,如果他與我們立場不同,他可能不會答應我們!”
“不怕他向日本人告發嗎?”銘華覺得這主意有些冒險。
“我與齊思明的矛盾,全天津沒有不知道的。”嘯海譏諷地一笑,“如果他真向日本人告發,我也可以用‘齊思明阻礙我發財’去搪塞。但非到必要的時候,我最好還是不要出麵,你們也明白。”
楊明天和銘華對視一眼,覺得嘯海這個主意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這時候,銘生遞給嘯海一張紙條;他接過來一看,上麵寫道我想去《天津時報》工作。
嘯海看了看銘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自從銘華出事以後,銘生借著這個理由離開了馮佳薇的咖啡館,一直再也沒有接受新的任務。眼下倒是個機會,銘生既能正式的融入到社會工作中,也可以讓他近距離觀察蔣中清作為,或許還能收集到一些情報,破解密文中的指令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