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陣亡的弟兄帶回去吧,讓他們魂歸故裡。至於受傷的弟兄,儘力治療。去做事吧。”
“皇長孫殿下,不可。這陣亡將士隻能就地掩埋或者焚燒。自古戰後就有可能產生瘟病,且古之兵器沾有金汁,實為不可啊!”道衍見朱雄英想要將陣亡將士帶回去,連忙勸諫道。
“而且,此地木材稀缺,無法為這些陣亡將士打完棺槨,唯有板車運送。雖說這天氣已經進入深秋,已有漸涼之勢,但保不準會有疫病產生啊!”
朱雄英聞言一愣,陷入沉思。自己上輩子作為軍人,自然知道這瘟疫往往就在自己考慮不周的情況下爆發,這又何況是醫療條件不好的古代呢?但是,雖說是如此,這些陣亡的儀鸞司人馬和駐軍,朱雄英自己還是不忍心就這樣處理的。
“殿下,切莫猶豫不決啊!”道衍見朱雄英還在考慮,做不出決定,連忙接著勸諫。
朱雄英聞言,有些生氣,我做什麼決定,需要你這個禿驢為自己做決定嗎?我是君你是臣,臣替君做決定,實乃是大逆不道!
但是,朱雄英也知道忠言逆耳利於行,遂咬著牙,下令道“命將士們挖坑,為我大明之將士送行!我將親自祭奠!”
……
一個多時辰之後,八十三個墳坑挖好,並將陣亡將士一一放入對應坑中。
此刻朱雄英來到這座集體墓地中,行大明軍禮,右手擊胸部,用大白話喊道“我朱雄英,也不說什麼文縐縐的話,我就說一句話。
我,朱雄英,替大明,替皇爺爺,替大明百姓,多謝各位的保家衛國之恩。我,朱雄英,可以保證的是,隻要我在一天,大明百姓絕不能再受海上之倭患矣。
此誓,諸君共勉,天地可鑒!”
說完,朱雄英用水代替酒水,在自己麵前倒了一條線,遂接著喊道“送大明將士上路!蓋土!”
說完,常州府駐軍人馬一一為陣亡將士蓋土。而站在一旁的道衍則陷入了沉思,恐怕,恐怕從今日起,皇長孫在軍中的聲望將再上一層樓了。
是日夜
忙活了一天的朱雄英,終於在搭建好的軍帳之中堪堪要睡,今天他太累了,體力消耗太多,此刻的他心神憔悴,絕對能在十秒鐘內睡去。
此刻,蔣瓛入帳彙報,隻是,隻是臉上帶著憂慮之色,開口彙報“英哥兒,軍中出現瘟病了。”
朱雄英聞言一驚,頓時睡意全無,立馬來到蔣瓛麵前詢問道“何時的事情?那個道衍禿驢呢?是不是他搞的鬼!”
情急之下,朱雄英立馬以為是姚廣孝這個禿驢搞的鬼,也不管什麼禮數不禮數的,直接喚道衍為禿驢。
蔣瓛搖了搖頭說道“此事正是道衍和尚發現的,發現之時,已有十三個染病。隻是,隻是道衍尚不能確定比瘟病是什麼。”
朱雄英聞言,頓感氣力全無,無力坐在床榻邊。古之瘟疫,說十不存一還算是好的了,這瘟疫的殺傷力可是大得很,萬一處理不好,這瘟疫可以席卷一地一縣一州,乃至一府。
朱雄英此刻有些亂,他用儘心神,才勉強站起來,他知道他自己得冷靜下來,此事得看他自己。
思緒良久,朱雄英也想通了應對之策,遂對一旁等候命令的蔣瓛命令道“傳軍令!
一,全軍從此刻起,無軍令不得出營,違者殺。
二,著軍中尋一地塊,將得了瘟病的兄弟單獨照看。
三,從今日起,軍中都喝熱水,劃統一之處如廁。違者殺。
四,著道衍照看受傷的弟兄們,瘟病之前,聽道衍吩咐。
五,命身體無礙的將士,無故不得進瘟病之所。”
說完,蔣瓛剛要領命而去,朱雄英接著說道“再帶一些身體無礙的將士,二十人吧,做生石灰,撒在軍營四周。”
蔣瓛聞言,鄭重說道“是,卑職領命。”說完,蔣瓛也不顧自己大傷未愈,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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