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務副縣長馬軍聽到縣委書記鄭紅旗說:“不然的話,丟人就丟大了。”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原本以為鄭紅旗會有什麼應變之策,沒想到也隻是有無奈之舉。
鄭紅旗看著馬軍的表情,繼續說道:“老馬啊,這事兒沒辦法,不給我們一個解決的方案,就跟他耗著。”說完之後,緩緩抬起了手,在空中點了點,笑著說道:“老馬,你以前是老張的老搭檔、老領導,又是縣鐵路建設總牽頭人這個事就由你來乾。”
馬軍剛要推脫,還沒張口,鄭紅旗就抬起手指了指道:不能說辦不成,必須辦成。
馬軍尷尬一笑,說道:“我倒不是推脫,而是現在鐵路都不從咱們縣走了,我這個鐵路建設總牽頭人就牽不住啊。”
“唉,不要泄氣嘛,隻要你牽著老張,你就牽住了鐵路,死纏爛打也好,圍追堵截也好,窮儘一切辦法,總之平安縣必須有鐵路。畢竟咱平安縣待老張不薄,飲料廠這麼好的項目,我們都投在了臨平,這也算是娘家人給他送過去的嫁妝呀。”
兩人又一起對張慶合一陣不滿,就聽到了門外的敲門聲,鄭紅旗輕輕喊了聲:“進來。”
縣委辦主任、掛職副縣長張雲飛就推門進來彙報道:“書記,馬縣長。白酒標準委員會的專家已經開完了評審會,現在已經準備去吃午飯了。”
鄭紅旗緩緩起身,說道:“老馬,正好一起去。”轉頭看向張雲飛說道:“結果如何呀?”
張雲飛彙報道:“書記,從目前來看,評為質量金獎的可能性很大,如果評了金獎,我們就可以將高粱紅酒拉開檔次,按照金質、省優、大眾三個層次針對高中低三類客戶進行生產。”
鄭紅旗輕輕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在門後麵的鏡子上照了照,說道:“雲飛,老張沒留你吃午飯啊?”
“哦,張書記今天上午有事情,是香梅縣長在主持飲料廠的奠基儀式。”
對於張雲飛,鄭紅旗是頗為認可的,最為主要的就是張雲飛在省城頗有一些人脈,不僅協調了飲料廠的項目,還有意推動建設啤酒廠。除此之外,針對高粱紅酒隻品種單一的情況,也是張雲飛製定了品牌的層級策略,將高粱紅酒按照高、中、低三個檔次進行生產,以麵對不同人群的需求,去競爭高中低檔三類客戶。
馬軍跟在後麵說道:“雲飛不愧是從省城下來的,思路開闊,辦法也多。我們去省城,很多人都說高粱紅酒雖然好喝,但不上檔次,有了金質、省優和大眾三個不同的種類,就能很好地解決這個問題啊。”
張雲飛說道:“馬縣長,品牌定位是品牌發展的關鍵,隻有搞準定位才能找準目標,有目標才好定向發力啊。”
張雲飛說的話就像是從文件裡蹦出來的一樣,馬軍雖然是常務副縣長,但畢竟是老派知識分子,對這些新鮮的詞語感到了些許陌生。馬軍將手往後一背,說道:“紅旗書記啊!雲飛縣長講得很好啊!咱們以前就沒有想著去省裡、國家評個獎,我看乾脆把雲飛留下來算了。”
張雲飛道:馬縣,我倒是也想留下,但家裡人不一定同意。
黑色的轎車已經在縣委大院辦公樓前穩穩停住,辦公大樓正對的位置,除了書記和縣長之外,一般縣領導的車,並不會這樣去停。黑色轎車車內響著鄭紅旗愛聽的蘇聯音樂,音樂的旋律簡潔明快,節奏鮮明強烈,氛圍之中傳達出了積極向上的感覺。
幾人下了樓,張雲飛忙快走幾步,為鄭紅旗拉開了後排車門,鄭紅旗剛要上座,身子又探了出來,說道:“老馬,算了,今天中午這個接待你就不參加了。這些專家又能說又能喝,不到下午三四點,我看結束不了。這樣,你帶著老範現在就去找張慶合,必須讓他把鐵路的事兒給我們找到解決的方案。”
馬軍昨天晚上就陪評定委員會的專家喝了酒,這些專家都是各個酒廠的總工,各個都是千杯不醉的人物,幾天下來,縣裡幾個領導都已是苦苦支撐。
馬軍十分痛快地說道:“紅旗書記,放心吧,老張要是不答應,我就把他綁回來,讓你親自治他的罪。”
鄭紅旗說道:“老馬,老張如果再提什麼條件,一定要慎重。”說完之後看了一眼老馬,囑咐說道:“群眾利益不可退讓。”
車子緩緩啟動,向著縣委招待所駛去。音樂聲在車內回蕩,鄭紅旗說道:“雲飛,今天中午我實在不能再喝了,你一定要把酒給我擋了呀。”
張雲飛說道:“放心吧,昨天我就交代了,今天讓孫向東坐在您旁邊。”
鄭紅旗輕輕地揉了揉肚子,想著白酒的味道,胃就一陣發苦,慢慢降下窗子,一陣乾嘔。又撫了撫肚子道:要是朝陽在,也能頂上幾瓶。
平安縣在招待國家白酒標準委員會的評審專家,而臨平縣則在招待省鐵局勘察設計院的鐵路專家。
為了儘快完成部裡麵交代的任務,省鐵局組織了20多人的勘察團隊,分成了若乾個組對臨平縣的地形地貌、線路走向進行了勘察,兩天時間任務已經完成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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