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委大院裡,陽光透過梧桐樹上斑駁的樹葉,灑下一片片光影。
市公安局副局長李尚武和臨平縣委書記張慶合從市紀委書記林華西的辦公室出來後,神色略顯凝重。兩人並肩走到辦公樓下麵,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幾分。
張慶合微微皺眉,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堅毅,低聲說道:“開除羅正財的黨籍和公職,市紀委也就管不了了。”
李尚武微微點頭,心中思索著張慶合的話,覺得很有道理。畢竟林華西身為市紀委書記,站在了所謂法律的製高點上袒護羅正財,市公安局在這種情況下確實有些束手束腳。他看了看手表,指針已經指向十一點半,說道:“現在十一點半,要不我們上去找一下牧為?”
市委副書記鄧牧為,分管組織和黨群口的工作,在乾部違紀處理方麵有著很大的話語權。張慶合有些顧慮地說道:“沒有提前打電話,也不知道牧為在不在。”
李尚武擺了擺手,說道:“上去再說,要是牧為不在,我們去找鐘書記嘛。”
兩人來到鄧牧為辦公室門前,看到門虛掩著。張慶合輕輕敲了敲門,聽到一聲肯定的答複後,兩人推門而入。
鄧牧為看到是李尚武和張慶合,臉上就露出了熱情的笑容,快步迎了過來,說道:“這個點過來,是要請咱老鄧吃飯吧?”
三人相視一笑,幾句玩笑話過後,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鄧牧為提高聲音喊道:“小程,泡茶,泡我老戰友從四川帶來的春茶。”接著,他微笑著看向兩人,說道:“你們嘗嘗這個茶葉,我戰友自己家裡做的,市麵上可不好買。”
不一會兒,小程端著泡好的茶進來,輕輕放在茶幾上。張慶合端起茶杯,緩緩打開杯蓋。頓時,一股嫋嫋的茶香升騰而起,茶水嫩綠明亮,清澈見底。張慶合輕嗅茶香,說道:“牧為啊,這茶聞著就不一般。”
鄧牧為笑著擺擺手,笑著說道:“就是些戰友家鄉的土茶,沒那麼多名堂,不過味道還算醇厚。”
三人喝了幾口茶,氣氛漸漸融洽起來。張慶合放下茶杯,神色變得嚴肅,將此行的目的向鄧牧為詳細作了彙報。
鄧牧為聽完,微微點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深思,問道:“上千萬的損失,老張,你這個算法算準沒有啊?有沒有詳細的數據支撐啊。”
張慶合神情篤定,點了點頭道:“我讓煤炭公司拉出來了賬,實際金額隻會比這個金額高。”
李尚武在一旁補充道:“每天七八十台貨車,再加上人工,這1000萬確實不算多。”
鄧牧為聽完,一拍扶手,長歎了一口氣,臉上滿是憤怒與無奈,說道:“這個羅正財,真是喪心病狂啊!上千萬的國有資產流失,這可是要判死刑都不為過。改革開放以來,有些乾部喪失了初心,泯滅了良心,給黨和人民的事業造成了無法挽回的損失。他還想靠著裝瘋賣傻逃避法律的製裁,簡直是把組織當猴一樣耍呀!這樣的人怎麼能夠留在我們的隊伍裡?我會向市委鐘書記彙報,讓市委儘快做出決定,開除羅正財的黨籍和公職身份。”
李尚武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慮,說道:“牧為,老張,這些天我一直在看這個案子的卷宗,經過我對這個案子的分析,我發現這個羅正財裝瘋賣傻不是偶然。咱們推測,按照卷宗中鐘瀟虹的說法,是林華北下的藥,才讓羅正財得逞。如今,林華北矢口否認,而羅正財裝瘋賣傻,強奸的事情就定不了罪。再說臨平縣上千萬的資產流失,判林華北死罪都算不上過分。按照臨平縣報上去的材料,公安機關的調查已經處於終結,已經移交司法準備審判。按照這樣推測下去,羅正財裝瘋賣傻,對林華北是最為有利的。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在林華西書記的授意之下,羅正財才裝瘋賣傻的呀?”
鄧牧為臉色一沉,嚴肅地說道:“尚武,你現在是市公安局副局長、市公安局紀委書記,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這樣沒有原則的話,是不能說的。”
李尚武趕忙解釋道:“唉,不會,今天又沒有外人,我隻是做一個合理的推測嘛。”
鄧牧為其實心裡也明白,按照李尚武的這個分析,再加上如今林華西如此袒護羅正財,確實存在這種暗中授意的可能性。鄧牧為微微皺眉,說道:“到底是什麼原因,我們不好妄加猜測,畢竟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嘛。鐘書記那邊我會去溝通,讓市委常委會儘快確定開除羅正財的黨籍和公職身份,為你們下一步開展案件調查掃平障礙。”
不知不覺,時間到了飯點。鄧牧為站起身來,說道:“走吧,去喝碗羊湯,再過幾天這羊湯就喝不到了,天熱了喝著燥啊。”
李尚武笑著打趣道:“哎,牧為,老張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就弄碗羊肉湯把我們打發了?不行,必須給我們加個羊蠍子。”
鄧牧為爽朗地大笑起來,說道:“行,一人給你們加兩個羊腰子,但必須都要吃完,不能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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