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華西坐在辦公桌後,神情凝重,眉頭緊緊鎖在一起,眼神中透著憂慮,目光直直地落在對麵的林華南身上。林華南整個人癱坐在椅子裡,頭無力地仰靠在椅背上,麵色青如鐵,眼神中滿是焦慮與不甘。
此時,窗外的風輕輕吹過,發出“呼呼”的聲響,吹動了窗簾,光影在兩人臉上不斷晃動。
林華西看著林華南,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這件事極為棘手,林家的麵子、官場的規則以及王瑞鳳強硬的態度,這一切都像沉重的巨石,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林華南皺著眉頭,疑惑地說道:“勞動教養三年,我怎麼不知道?華西,你在說笑吧,不可能。我前幾天才回了一趟臨平,專門找華東大哥說了這事。華東大哥說了,願意幫忙啊,就算他不幫忙,總該給我通風報信吧?”
林華西無奈地靠在椅背上,眼神中透著一絲疲憊,說道:“是的,華東大哥,華東大哥……華東大哥這個政法委書記,今天上午開常委會,被免了。”
林華南聽完,像是被電擊了一般,猛地挺直腰板,直愣愣地看著林華西,眼中滿是震驚,問道:“怎麼,大哥也出問題了?”
林華西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具體什麼原因我不清楚,但是常委會上通報的是大哥主動辭職,申請辭去政法委書記的職務。你我都清楚,誰會無緣無故主動辭職啊?都是形勢所迫而已。”
林華南一臉懊惱,說道:“那大哥咋就不給我們說一聲,他都被逼得辭職了呢?”
林華西微微皺眉,說道:“這就是大哥的穩重之處。現在整個林家都亂成了一鍋粥,大哥自然是不想給我們添亂嘛。華北家的天天到我們家,又哭又鬨,讓我們去找關係。我都已經和王律師說好了,由王律師出麵,再加上被打群眾的諒解書,事情或許還有回轉餘地。但是現在來個三年勞動教養,根本不經司法程序,不走人民法院,公安機關就搞完了,王律師就算再有本事,也使不上勁啊。”
林華南趕忙說道:“華西!我可以去找公安局常務副局長丁剛,請他出麵。勞動教養就是由市公安局審批的嘛。”
林華西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找丁剛?現在市委都已經找到我了,你何必再找丁剛呢?隻要我一句話,華北的勞動教養三年可以改成兩年,也可以改成一年。可這個話我怎麼說出口啊?”
林華南略顯激動,雙手揮舞著說道:“這個時候你肯定要說出口,華西,不能再顧及自己的麵子了。三年時間,什麼概念?等到華北出來都多大年齡了,他也是過了40的人了。”
林華西苦笑了一聲,說道:“大哥,你咋就看不明白?如果上麵真的要給我這個麵子,就不會走勞動改造這條路。這不就是怕咱們再去找律師?然後搞一個無罪釋放。勞動教養最高三年,如今定了三年,警告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如果上麵真的意圖是讓我說判幾年,那又怎麼會直接定三年呢?現在我倒是擔心這三年能不能兜得住。”
林華南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三年勞教還不行?難道真的要對我們林家趕儘殺絕?華西,不就是有人說你搶了李學武的位置嗎?”
林華西微微睜開眼,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大哥,這個和李學武扯不上關係,更不是對我趕儘殺絕,一切都在咱們自己啊。大哥,我現在倒是想問問你,如果你和華北沒有任何把柄在人家手裡,我至於在市委如此被動嗎?”
林華南聽完,臉上露出不悅之色,說道:“你官當得大不知道我們基層的領導不好乾。我們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咱們林家。彆的不說,我一個正縣級乾部想要維係正縣乾部的體麵,你知道一年要多少錢?單位職工的婚喪嫁娶,我要表示吧;幾個關鍵局的關係,我要維係吧;平日裡的吃穿用度總要消費吧?說點難題的,你這個紀委書記整天拉著臉,也不得我在彆人麵前,維護你的形象。”
林華西眉頭微皺,閉著眼聽著林華南在對麵說著這些所謂的“大道理”。等林華南說完,林華西才緩緩說道:“好吧好吧,大哥,華北的事情先放一放吧,這個事情我再考慮一下。大哥,你要認清現實,華東大哥縣委常委說免就免,都已經不是政法委書記了,我這個市委常委在彆人眼裡不也是隨時可以被拿下嗎?”
林華南說道:“華西,你這話太悲觀了。你可是省政協主席鄒鏡池親自點的將才來到東原的,我就不信鐘毅和齊永林他們兩個人能拿你怎麼樣?”
林華西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大哥呀,鄒老先生能將我調到東原來,已經是莫大的關懷了。我們工作乾不好,再去找人家,人家能怎麼說?再者說了,鄒老先生也不是省委常委。所以這就回到剛才的話題上,你讓我去找王瑞鳳,讓她給我麵子。大哥,實不相瞞,王瑞鳳要是真的橫起來,鐘毅書記和齊市長的麵子,她都可以不給,何況是我一個沒什麼背景的紀委書記呀。手裡沒有金剛鑽,怎麼敢攬瓷器活?換個正常的領導乾部,沒有任何背景,她敢讓臨平縣黨政班子下課?到了這個級彆,任何的口無遮攔背後都寫著四個字,上麵有人。東洪那個縣長,被她堵在辦公室裡打撲克,鐘書記和齊市長都給我打電話要求徹查。大哥,你說說哪個縣長的背後不比咱家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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