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曌應了一聲,輕輕把門關上。丁洪濤好奇地扭過身,問道:“海英,你躲老楊乾什麼呀?”
周海英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還不是東投集團和城關鎮聯營公司搞了聯營之後,他們現在也在跑我東南的線路。加上現在又是淡季,棉紡廠買的客車有些虧損。這老楊腦子太死,隻能掙錢不能虧錢,市場價格有波動、有競爭很正常啊。”
丁剛不以為然地說:“不至於吧,楊伯濤咋說也是棉紡廠的一把手,這點錢對他來講也不是什麼多大問題吧?”
周海英苦笑著解釋道:“事情說起來簡單,但真正處理起來複雜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棉紡廠那是集資才買了那些客車。剛開始春季,外出打工的人多,行情好的時候,每個月都能分錢,現在分不了錢不說,汽車的運營成本還要找他們收錢,工廠裡的人肯定就找楊伯濤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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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剛轉頭問丁洪濤:“洪濤,怎麼回事?怎麼東投集團這麼快就拿下了線路、買了客車?你這交通局長完全可以不給他審批嘛?”
丁洪濤苦笑著搖搖頭,臉上滿是無奈:“東投集團財大氣粗,一口氣就買了20台豪華客車,而且全部是國外進口的,一台車可都100多萬呀。線路許可的事情,他們和城關鎮合作。線路審批人家符合條件,交通局沒有理由不批。你們都知道齊永林以前是市長,分管交通的侯市長直接打了電話,讓把材料直接報到省廳去。省廳那邊隻要程序合規,也沒有理由不批。就這樣,東投集團一下拿下了20多條線路。現在是客運市場淡季,兩家公司有40多台客車都往外跑,競爭肯定加大。”
周海英滿臉愁容:“楊伯濤被下的職工找他鬨麻煩,隻能找到我們。我能有什麼辦法?大家都是按合同辦事,虧了錢找我,掙了錢也沒多分給我一分嘛。”
丁剛彈了彈煙灰,一臉不滿:“這個老楊太不懂規矩了,而且目光也太過短淺。現在虧一點正常嘛,隨著客運市場的不斷擴大,東原近千萬的人口,還養不活四五十台長途客車?開什麼玩笑?”
丁剛掐滅香煙,突然想起什麼,看向魏昌全,神情嚴肅地說:“昌全,我跟你說,東洪縣那邊出大事了,那個坤豪公司打了農業局的乾部,這事你知道吧?”
魏昌全眉頭緊鎖,無奈地插話道:“現在東洪縣把事情搞得很複雜。今天上午畢瑞豪還給我打來電話,讓我協調一下李朝陽。哎呀,李朝陽那邊我怎麼好協調?”
丁剛揮了揮手,語氣堅定地說:“就是那個畢老板?昌全啊,這件事情不要管。這是李尚武在給李顯平上眼藥,李顯平本來就是縣委書記,到了政法委之後,對公安局的工作指手畫腳。李尚武雖然不說,但心裡肯定不爽。這次大家心裡都清楚,肯定是李顯平的外甥在東洪縣亂搞惹出事情來。現在刑警支隊的孫茂安已經帶人到東洪縣抓人去了。”
周海英一聽,眼中立刻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哎呀,如果李朝陽這次能把畢瑞豪抓起來,那市場不就成咱們的了嗎?昌全,你可要抓住機會。”
魏昌全有些猶豫,小心翼翼地問:“大周哥,你的意思不是要合作嗎?”
“此一時,彼一時嘛。對抗政府這是重罪,咱們不能和犯罪分子搞合作。我覺得咱們龍騰公司可以借機成立一家農資銷售企業。”周海英眼神中透露出滿滿的野心。
魏昌全卻麵露難色,緩緩說道:“成立農資銷售企業現在不好辦,現在都是實行專營,也就是說,必須是供銷社和農資公司才能經營。之前這個坤豪公司,我打聽到它走的是供銷社的路線,公司有供銷社的委托書,所以它這個擦邊球打得,你還真不好挑他的毛病。”
周海英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好辦。你們農資公司也給我們出一個委托協議,我們就好安排人去搶占他的市場。”
魏昌全聽到周海英說這些話,覺得很有道理。如果農業開發總公司出一個委托銷售的協議,那麼龍騰公司也就有了免稅和經營資格。魏昌全突然有了一種被重用的感覺,臉上露出一副頗為得意的笑容:“大周哥,這事兒我看還真的大有文章,可以做。到時候,咱們多開一些經營農資的發票,就可以拿著這些去抵營業稅呀。”
周海英經過魏昌全這麼一提醒,也覺得這是一個偷稅漏稅的不錯的辦法,很是興奮地說:“昌全啊,現在看來你去農業開發總公司這條路是走對了的。如果龍騰公司真把農資這塊的業務拉起來之後,確確實實光營業稅一年我們就少交不少錢。”
眾人說到這裡,情緒愈發高漲,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未來的計劃,相互碰杯,笑聲在包間裡回蕩,仿佛已經看到了巨額財富在向他們招手,發現了新的商機。
第二天一早,晨曦初露,縣公安局萬金勇局長來到我的辦公室。我坐在辦公桌前,看著萬金勇略顯疲憊的麵容,自然知道這是要彙報畢瑞豪的事情。
萬金勇拘謹地坐下後,挺直腰板說道:“朝陽縣長,我耽誤您十分鐘,跟您彙報一下昨天的詢問情況。”
我站起身,一邊主動給萬金勇泡茶,一邊關切地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取得進展?”熱氣騰騰的茶香在辦公室裡彌漫開來。
萬金勇眉頭緊皺,馬上說道:“縣長,從昨天下午兩點半一直到昨天晚上七點半,足足五個小時,我對畢瑞豪進行了問話啊,隻是這家夥嘴比較硬,一再不承認自己知道這些事。”
我十分淡定地靠在椅背上,目光深邃地說道:“怎麼?沒有任何收獲嗎?”
“哦,是有收獲的。他願意承擔所有被打乾部的醫藥費,願意賠償損失,也願意給縣裡把車修好。”萬金勇趕忙補充道。
“既然要賠錢,就說明他還是心虛嘛,難道這不是他承認了嗎?”
“他隻承認確實是因為政府在檢查他的倉庫的時候出的這事,所以他願意承擔賠償責任和醫療費,但是他確實又不知道現場發生了這些事。按照畢瑞豪的說法,這些事情都是在他不在的時候發生的,而且那個倉庫,他們也不用了。他說的意思,賠償的目的是扛起企業家的社會責任。”
我笑了笑道:“意思是縣委政府還要感謝他。”
正在這時,辦公室電話響了起來,我看了一眼之後,也就拿起了電話,那頭傳來了極為熟悉的聲音:“朝陽啊,我是劍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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