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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2章 萬政委語重心長,鐘書記告彆東原(1 / 2)

深夜,東洪縣公安局家屬院萬金勇政委家中。屋外寒風呼嘯,發出沙沙的響聲。屋內,爐火燒得正旺,驅散了些許寒意,卻驅不散彌漫在空氣中的沉重。

副局長廖文波坐在硬木椅上,身體微微前傾,眉頭緊鎖。他是來尋求安慰和支持的,沒想到一向溫和謹慎的政委萬金勇——聽完他的講述,兜頭又是一盆冷水。

“政委啊,”廖文波的聲音帶著疲憊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我今晚來,不是給您添堵,也不是非要您說我對錯。我就是心裡……有點沒底。您說的都對,看人看事,有時候連自己都看不清。可咱們也不能因為看不清,就把田書記這個人全盤否定了吧?公安局以前在向來,說不上硬話,連醬油廠的人都看不上咱們公安局,局裡麵那缺錢也缺得厲害,田書記現在一門心思想給大夥兒撈點‘活錢’,圖個辦事方便,這也是慣例嘛,就和抓賭一樣,這賭博抓的錢,大家也都靈活處理了嘛,政委啊,我看啊,您是太小心了,這能有什麼大錯?”

萬金勇裹著件半舊的棉襖,雙手攏在袖子裡,靠著椅背,爐火的光映在他臉上,皺紋顯得更深了些。他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煙,煙霧在昏黃的燈光下繚繞。

“文波啊,你用我的話來反駁我,學得快,用得也巧。”他聲音不高,透著股過來人的滄桑,又語重心長的道:“田書記啊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關鍵時候會不會拉你一把?說實話,我不清楚,也沒法給你打包票。我隻是提醒你,你才多大?三十多歲就乾到副局長,在咱們局班子包括整個東原,也是屈指可數了吧,年輕啊,這就是你最大的本錢!你就算什麼出格的事都不做,安安穩穩躺在這副局長的位置上熬資曆,按部就班,咱不說局長,下一步熬到政委的位置也是水到渠成的事。你現在非要蹚這趟渾水,摻和這些不該摻和的事,我是真怕啊……乾得越多,錯的越多,到時候怎麼收場?”

廖文波抬起頭,往裡麵坐了坐,語氣裡帶著年輕人特有的精氣神和不服:“政委啊!現在的年輕乾部,是都想著進步,大家最痛恨的就是占著茅坑不拉屎的乾部!站在位置上不為大夥兒說話,不為大夥兒爭取利益,那跟擺設有什麼區彆?用田書記的話說,那是不作為嘛!政委啊,我這個人,寧願當一個敢乾事、能扛事的副局長,哪怕得罪人,也不願意當個不乾事、光享福的太平局長、太平政委!”這話說得直白,甚至有些刺耳,明顯在說萬金勇平日的“推”與“拖”。

萬金勇被頂了一下,臉上卻沒半分惱意,反而露出一絲苦笑。他是真拿廖文波當自己的得意門生,甚至當半個兒子看。他了解這徒弟的脾氣,也欣賞他這股子衝勁,隻是覺得他還是經驗不足。

“你小子啊,又在這兒點我是不是?”萬金勇無奈地搖搖頭,“我是真不知道嘉明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就這麼信他?哎……也許這就是他的人格魅力吧。他來了之後,確實給局裡辦了幾件實事,辦了幾個大案子,咱們局啊在縣裡也有地位了,不然的話,縣長不可能一次性批這麼多錢,縣裡幾大班子啊年前還要來慰問大家,這裡麵有老田的原因,這點啊我不否認。但是文波啊,”他身體微微前傾,語氣變得語重心長,“你以為誰不想大刀闊斧、指點江山?誰不想懲惡揚善、留名青史?你我都清楚,咱們不是什麼世家子弟,朝裡沒人,線上也沒硬靠山。這種情況下,不管不顧地往前衝,出了事,誰來給你兜底?誰來給你擦屁股?這一點你想清楚沒有?”

萬金勇將煙頭丟在了鐵簸箕裡,頓了頓說道:“文波啊,我舉個例子啊,今天這事,如果將來真捅破了天,田嘉明一句話‘我不知道’,輕飄飄把自己摘乾淨,你怎麼辦?你可是經辦人,刑警大隊長,到時候,這個責任啊,你怎麼辦?你看縣長的背景是硬,但你人家多低調?領導最大的本事是協調平衡,是受委屈,不是出風頭!文波,你彆看我當這個政委,不敢放狠話,不敢拍桌子,那是咱這些普通乾部在夾縫裡求生存的智慧!縣裡前前後後栽進去多少乾部了?教訓還不夠深刻嗎?有時候,軟一點,比硬碰硬強得多!田書記這麼搞,我是擔心出事,擔心你誤了前程不說,還害了家庭。”

廖文波梗著脖子,語氣執拗:“政委!您怎麼就不盼著局裡好呢?我之前和你一樣,對田書記有成見,但是我們要對事不對人啊,我覺得您對田書記成見太深了!您聽聽他講的道理,句句在理!公安局要發展,乾警要待遇,沒有錢寸步難行!他這是在為全局謀出路!”

萬金勇看著徒弟倔強的臉,心中無奈更甚。他知道廖文波今晚來,並非真想聽他的意見,不過是尋求一種心理認同,想打消內心的不安。他疲憊地擺擺手:“好了好了,文波。我說過,我這人有時候連自己都看不透,更彆說看透彆人了。你記住這句話,任何人的觀點都是一種偏見,沒有客觀,沒有例外,沒有對錯,隻是立場不同,視角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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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文波說道:“師傅,你啊,確實是適合乾政委!這道理啊,可是夠消極的啊!”

萬金勇繼續道:“活了大半輩子,道理啊不是悟出來的,都是撞南牆啊撞出來的。

萬金勇指著窗外,指了指窗戶,繼續說道:“文波啊,越是天寒地凍越不會有人雪中送炭,越是飛黃騰達越有人錦上添花,人啊,複雜,我對你好啊,不是害你,和養兒防老一個道理吧,我這個年齡,包括你這年齡,怕什麼?怕失去!正是因為怕失去,我們才在焦慮與緊張中度過,為什麼怕失去,因為我們都有子女,有家庭。有人啊把人看成是一場短跑,最多三萬六千天嘛,但是錯了,人生是一場接力賽,是幾代人的接力啊。我們總想著把財富和地位給咱們的子女和家庭嘛,這沒有錯。但是啊,文波,我要提醒你,我既是你的師傅,也是局裡麵的政委,咱們可以圓滑一些,也可以事故一些,但是月缺不改管,劍折不改鋼,做人的底線,可不能破啊。

廖文波隻是靜靜的抽著煙,聽著萬金勇的嘮叨。

想著得到誰的認可啊,終歸要成為誰的奴隸!沒當過領導的人,都覺得當領導很簡單,其實啊,當領導啊是最難的。文波啊,我的擔憂,我的看法,都跟你交了底。也許你是對的,也許我是杞人憂天。對錯如何,交給時間吧。不過文波,”他話鋒一轉,帶著一種近乎悲涼的清醒,“我從來沒有不支持田書記的工作,這點組織上清楚。我這人鬥爭精神是差點,但絕不會給組織添亂,更不會拖後腿。否則,他田嘉明一個外來的和尚,能在公安局這麼快就說了算?我們不爭功,也不添亂,該自己做好的本分,做到位。咱們公安局是執法單位,執法更要守法!你們把違法當手段,把截留涉案資金當‘活錢’,我……隻能說該說的說了,該做的做了。至於能不能起效果,唉,看老天爺安排吧。說到底,人呐,有時候真得認命。年紀越大,越信這個。”

他頓了頓,看著廖文波依舊緊繃的臉,最後語重心長地囑咐了一句:“文波,縣長是個明白人,眼睛裡揉不得沙子。你們截留那三十萬,他未必真不知道,也未必心裡沒疑問。我勸你一句,給自己留條退路,找個機會,把這事兒跟縣長私下交個底,透透風。萬一……我是說萬一哪天東窗事發,縣委、政府那邊,起碼還有人知道你的處境,還能替你說句話啊!”

廖文波嘴唇動了動,最終隻是含糊地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師傅。”算是應承下來,但看神色,並未真正聽進去。

萬金勇艱難地起身,一股深深的疲憊感席卷全身。他堅持著,拖著步子,親自把廖文波送到小院門口。寒風撲麵而來,吹得人一個激靈。院子裡光禿禿的樹枝在風中搖曳,發出嗚嗚的聲響,天空陰沉如墨,不見半點星光。

“文波啊,”萬金勇的聲音在風裡顯得有些飄忽,帶著從未有過的凝重,“今天跟你說的這些話,掏心窩子的話,我連自己的親兒子都沒這麼講過。你是我在刑警隊帶的最後一個徒弟,也是我最看重的一個。當初調整分工,為了你能分管刑偵,我不惜跟田書記拍了桌子。那是我這大半輩子在局裡頭一回跟人紅臉……”他重重歎了口氣,眼神複雜地看著這個意氣風發的徒弟,“人可以辦不成什麼驚天動地的好事,但絕對不能辦壞事!你可以不當個多麼出色的領導,但也絕不能當一個禍害人的壞領導啊!”

廖文波站在風雪中,聽著師傅近乎訣彆的叮囑,心頭也湧起一股異樣的沉重。他用力點點頭:“師傅,您放心!我都記下了!我是真心實意想著為局裡麵辦幾件實事!”

萬金勇沒再說話,隻是靠在冰冷的門框上,雙手更深地插進袖管裡,佝僂著背,目送著廖文波的身影被濃重的夜色和風雪一點點吞沒。他伸出手,在冰冷的空氣裡徒勞地抓了抓,隻有刺骨的寒風從指縫間溜走。他知道,天氣預報說的大雪,終究是要落下來的。

1992年1月28日是農曆臘月廿四,北方的小年,清晨在東原市與鄰市交界處公路旁,寒風裹挾著細密的雪花,在空曠的省道旁肆意飛舞。幾輛黑色的皇冠轎車靜靜地停在路邊,引擎蓋和車頂已積了一層薄薄的白霜。市委書記鐘毅、市長張慶合、市委副書記唐瑞林以及其他幾位常委,算著時間都站在風雪中,目光投向省城方向,默默等待著。

鐘毅緊了緊身上的呢子大衣領口,臉上帶著慣常的沉穩微笑,對身旁的張慶合和王瑞鳳說:“慶合、瑞鳳,擔子不輕啊。開完乾部大會,緊接著就是市兩會了。咱們東原這次兩會,怕是全省最晚的了。”

張慶合點點頭,呼出的白氣瞬間消散在風中:“是啊,書記。前段日子調查組任務重,情況複雜,為了穩妥起見,才拖到現在。塵埃落定再開會,心裡踏實。”

王瑞鳳接口道,語氣帶著理解和決心:“情況特殊,晚點開總比倉促開、出問題強。現在聯合調查組收尾了,正好開兩會統一思想,布置新一年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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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唐瑞林背著手,神態頗為自得。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宣傳部長白鴿和市委秘書長郭誌遠,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點撥的意味:“白部長,誌遠秘書長,新書記今天上任,有些工作要提前做在前麵啊。”

白鴿和郭誌遠都看向他。唐瑞林繼續說:“鐘書記高升省政協副主席,這是好事。但咱們市委大院、包括下麵各區縣、市直單位的宣傳欄、展板,上麵那些鐘書記的照片、講話摘錄,是不是該清理更新一下了?要體現對新班子的支持嘛,與時俱進很重要。”他目光掃過郭誌遠,“誌遠啊,市委大院內部這塊,你牽頭儘快落實。”

郭誌遠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微微頷首:“好的,唐書記。”他心中卻是一陣翻騰。鐘毅一走,他這個市委秘書長的位置頓時變得微妙起來。按照慣例,新書記通常都會帶自己人上任。他暗自盤算著自己的出路,去政府係統?但市長張慶合位置穩固,副市長位置也已滿員……一時竟有些茫然。

唐瑞林又轉向白鴿:“白部長,全市的宣傳口子,特彆是新聞報道的口徑、提法,也要注意調整,逐步適應新領導的新思路、新要求。宣傳部門要增強政治敏銳性啊。”

白鴿眉頭微蹙,有些不解:“唐書記,鐘書記這是升任省領導,咱們是不是……沒必要這麼急吧?”

唐瑞林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弧度,語氣帶著點教導的味道:“白部長,此言差矣。偉正部長是省委組織部下來的,以前也在咱們東原當過組織部長,我了解他。乾黨務工作出身的人,最重細節、最講規矩。我們提前想到、做到,這叫工作主動,也是對領導的尊重。鴻基秘書長在省委奉行的也是這一套,工作想在前麵、說在前麵,這才是高水平嘛。”

郭誌遠聽著,目光依舊凝視著省道儘頭,心中那份感慨更深了。官場沉浮,人走茶涼,有時涼得就是這麼快。

就在這時,市公安局局長李尚武的聲音傳來:“鐘書記,張市長,領導的車到了!”

隻見一輛黑色的奧迪轎車衝破風雪,由遠及近,穩穩地停在眾人麵前。王瑞鳳快步上前,拉開了後座車門。

省委常委、組織部長曹立人穿著深色風衣,圍著圍巾,精神矍鑠地走下車。他對麵車門也隨即打開,新任東原市委書記於偉正麵帶微笑,邁步下車。風雪瞬間撲打在他身上。

“立人部長!一路辛苦了!”鐘毅熱情地伸出手,與曹立人緊緊相握。

“鐘毅同誌,慶合同誌,瑞鳳同誌,你們太客氣了,怎麼又迎到交界處了?”曹立人聲音洪亮,帶著笑意。

鐘毅笑道:“立人部長,這次不一樣!我們是隆重歡迎偉正同誌重返東原,擔起這副重擔啊!”

曹立人看向身旁的於偉正:“偉正,故地重遊,感覺如何?”

於偉正看著熟悉又略顯陌生的風雪東原,感慨道:“立人部長啊,真是‘半載長安客意寒,一鞭歸興舊家山’啊!我是東原人,對東原這片土地和這裡的乾部群眾,感情很深!”

鐘毅接口道,語氣真誠:“‘他鄉縱有當頭月,不及故鄉一盞燈啊’。偉正同誌,東原的父老鄉親都盼著你回來,帶領大家乾出新成績!”

眾人簡單寒暄後,車隊再次啟程,駛向東原市區。

市委禮堂內莊嚴肅穆,主席台上方懸掛著“全市領導乾部會議”的紅色橫幅。台下座無虛席,全市縣處級以上乾部全部到場,安靜地等待著會議開始。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特殊的氣氛,既有對過去歲月的懷念,也有對未來的期待與忐忑。

省委常委、組織部長曹立人,省政協黨組成員、原市委書記鐘毅,新任市委書記於偉正,市長張慶合依次在主席台就座。張慶合麵前的話筒已經打開,他掃視全場,聲音沉穩:

“同誌們,現在開會。今天會議的主要任務是宣布省委關於東原市委主要領導同誌職務調整的決定。出席今天會議的領導有:省委常委、組織部長曹立人同誌,省政協黨組成員鐘毅同誌,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於偉正同誌,參加會議的有東原市老同誌和老領導,各區縣和市直各單位、各部門,市屬高等院校、企業負責同誌……下麵,請立人部長宣讀省委文件。”

曹立人調整了一下話筒高度,取出一份紅頭文件。他的聲音透過音響傳遍禮堂的每個角落:“經省委常委會研究決定:鐘毅同誌不再擔任中共東原市委委員、常委、書記職務;於偉正同誌任中共東原市委委員、常委、書記……”

文件宣讀完畢,張慶合接著說:“下麵,請鐘毅同誌講話。”

鐘毅站起身,先向台下深深鞠了一躬,又轉身與曹立人、於偉正鄭重握手。相機閃光燈亮成一片,記錄下這個時刻。

他回到座位,沒有拿講稿,目光緩緩掃過全場。“同誌們,時間過得真快。”他的聲音平和卻清晰,“在東原工作的這幾年,與大家共同奮鬥的點點滴滴,曆曆在目。首先,我堅決擁護省委決定,衷心感謝省委的信任和同誌們的支持。同時,熱烈歡迎偉正同誌回東原主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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