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這是千真萬確的,昨日是她在玉珠院裝神弄鬼,她一下堂的算個什麼東西”
段煜沒開口,嚴氏自來看不上侍妾,不過比不懂事不聽她話的兒媳好太多。
至少她喊東她們不敢往西,在這府中還是有威嚴存在。
當下軟和了語氣坐定“賞姨娘謹言!這事本夫人自當好好做主”
賞華彎彎嘴角,眸中閃爍著得意,嚴氏在內宅手段狠,她隻要開口,童謠是跑不了的。
這次非讓她徹底騰出夫人位不可!
“多謝夫人,華兒昨日在床上可嚇慘了”
“哦,嚇的你尿床?沒想到賞姨娘還喜歡自爆醜事”
揶揄聲從門外響起,童謠走進,全屋的視線都粘在她身上。
段煜睜開眼看她,渾身是泥連嘴唇都是白的,頓時不耐的蹙眉。
打從她一進來,嚴氏擺了譜,厲聲命道“還有膽回來!跪下!”
童謠沒動,視線看到雙手被夾的通紅的雅竹,眼角有怒火燃起“夫人,我童謠沒犯錯為何要跪?事情到底如何,夫人比我清楚”
“你還敢頂嘴?你裝鬼嚇人讓外人看了國公府笑話,不該跪下請罪?!”
賞華趁機過來向童謠腿彎處一踹,童謠側身躲過,腿彎軟肉還是被尖頭鞋刮到。
賞華下了狠勁,即便是剮蹭,腿彎的肉依然陣陣發疼。
媽的,她現在很不爽。
童謠毫不遲疑的抬腿怒踹了賞華,抬起她臉重重一耳光,啪!賞華被打懵。
一屋子人都靜下聲,童謠向來是外強中乾的紙老虎,實則不敢忤逆國公府的人,這下怎敢打人?
段煜眯著眼,帶著審視的視線。
“賤人!你有罪敗壞國公府名聲,我替夫人懲治你,你敢打我?”
童謠抿唇壓著她跪地,俯身慢揉踢疼的腿彎。
門外老態龍鐘的聲音響起“當家作主的主母就是打殺了侍妾,連個理由都不必給,你這欺上主子頭的賤妾,還敢口出狂言,連哀家的女兒都不放在眼裡?”
雍容華貴的太後,杵著拐杖走進屋內。
嚴氏麵色從震驚到難看,氣鬱拱喉。
這是國公府,是後宅不是後宮,她的好兒媳居然搬動太後這座大山來壓她!
段煜已起身行了個標準禮,清冷聲線開口“參見太後娘娘”
嚴氏也隻能臊著臉,也一起蹲身行禮。
對待這個重臣,太後連忙誇讚了段煜幾句後,坐上高位未理嚴氏,厲聲道“秦嬤嬤,給我掌嘴這賤妾,說不出話為止”
賞華被打的兩頰高腫求救似的看向嚴氏,嚴氏握緊拳頭道“太後娘娘,此乃我國公府家事,更何況童謠不成規矩已經被我下令做了下堂婦了”
“哦?我兒是段大人八抬大轎抬進府中,又是哀家指婚,當家主母怎麼會被侍妾欺負了,嚴夫人這話,哀家聽不明白了”
嚴氏咬牙,這是太後故意扭曲她的話。
是她做主尋了不懂規矩不知婦德的由頭,將這個她一直看不上的媳婦下堂。
現在又承認她是主母夫人,還要分權出去,這不是活生生打她臉嗎?
“太後娘娘,這事”
“謠謠又沒離開國公府,她自然一直都是夫人,難道段大人想要休妻不成?”
全程沒有嚴氏什麼事,嚴氏臉色青紫但又不好發作。
段煜笑笑,含情眼盛滿溫柔如水看向童謠,當她是珍愛的寶貝樣。
“太後娘娘放心,臣自然不會休妻”
童謠抖了抖,突然感覺脊背一冷,衝著段煜尬笑兩聲。
太後安了神道“再則昨日,哀家得佛家旨意,這華光寺會倒塌與我兒無關,是這賤妾身邪又想害我兒,所以哀家來看個究竟,把人綁起來查她身體!”
跟來的侍衛立刻動作,將賞華嘴塞住,捆了去拉在院子外。
太後滾動手裡的佛珠,看清被扒了衣服的賞華。
腰側果然有夾竹印記,眼瞼下紅青交加的痕跡,賞華本就生的貌美,眼中有煙花巷柳獨有的魅惑,越看越像妖。
太後想著佛祖的話心裡發怵,當下讓嚴氏將人送給她,直接拉出國公府賜死。
嚴氏被掐了尾巴,為了麵子自尊不敢得罪太後。
一個沒背景的侍妾而已那有國公府重要,段煜背著手一直死盯著童謠,心中有些思量。
一屋子安靜如鵪鶉,直到太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