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提著在街頭小巷,尋到的胭脂鋪新出上好的胭脂,足足一盒,還沒給出去就聽到了這些。
“大人,這給夫人的胭脂,你看”
段煜轉身離開正院慢走,漫不經心道“你拿回去給你媳婦用吧”
平安為難“大人,這”
此時,正院傳來大聲的驚叫聲,段煜敏銳聽到雅竹喊著夫人的聲音,他立刻轉身推開平安,向正院內屋跑去。
看到的卻是整個掌燈昏黃的屋子內,童謠驚愕的站著愣住,葉清倒在地上,下腿間的血汙染紅了裙擺。
旁邊的丫鬟急的大吼看到他進來立刻喊著“大人,救救姨娘,夫人她失手推了一把,姨娘的孩子快沒了!”
雅竹聽不得這些“你閉嘴!明明是姨娘不小心碰到後麵凳子沒坐穩摔倒的”
國公府還未有嫡子誕生,這子嗣非常重要,嚴氏得知定會來訓斥。
段煜冷寒的臉看向她,童謠立刻無辜的眨眨眼,伸手舉在頭頂,你彆誤會,我真沒傷你娃。
他嗤笑聲,讓平安去傳大夫,立刻將疼的蜷縮的姨娘抱起往屋外走。
看人走了,雅竹急的快哭出來,又急又怒罵道“那賤人沒安好心,打著為夫人送禮看望的幌子,自己懷著孕呢還敢來正院”
“這不是故意來找夫人你晦氣的嗎?”
童謠喝了口茶,事不關己的讓雅竹備水準備盥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雅竹見慣童謠這樣,歎口氣,默默的去打水。
玉蘭院中,葉清躺在床上疼得叫喚,帶著藥盒的大夫一來就進去給她把脈。
站著背手等待的段煜,臉色黑沉,盯著內屋躺在床上哎喲的女人沒半分好臉色。
把脈後的大夫,轉身對段煜低語了幾句。
他蹙眉,還真是懷孕落胎?
大夫開了方子被請走後,葉清睜著濕漉漉的眼看他,一聲輕喚“少爺”
段煜未答,冷冷的看著她,葉清咬緊牙關,希望這樣如從前喚他可以得到好。
借此兩人關係更緊密些,結果受了冷臉。
憤然道“少爺,我孩子沒了,你怎麼這麼看著我,清兒真的特彆傷心,我也是好心勸夫人,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若真知道會發生意外,早知道會這樣,我一定會保護好我們的孩子,安全生下來,然後我一定先讓他叫你爹爹,少爺,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還是男孩好些,能繼承大統,然後日後我們再生個女孩多可愛呀”
她自顧自的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她下顎一緊,段煜薄涼的手指捏緊,冷淡道“閉嘴,葉清你身份自己不明白?我什麼時候碰過你?若不是嚴氏叨擾的煩了,我會收你?”
葉清白了臉,害怕再聽到絕情的話,她恍然驚叫聲“我身份是卑賤,可我是陪著你一同長大的,早年間,你都是喚我來服侍的,怎麼能這麼對我?”
段煜不想跟她多言廢話“說,跟那個男人苟合懷的孕,我根本就沒碰過你,誰讓你這時候去童謠麵前晃悠的?”
葉清不可置信,轉瞬就是聲嘶力竭“少爺,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不說也可以,明天就給你定個罪趕出府去,你是從伢子手中來的”
感受到他渾身散發的戾氣,葉清漠然閉眼道“少爺,我真的什麼也沒做”
段煜甩開手讓站著的平安在屋中搜查,尋到一塊小包,包中包裹著還沒開的藥物,他將藥物甩開交給大夫“查!看看這裡麵有什麼東西”
大夫被吼的一抖,立刻規矩查看這藥物。
約莫過了半響,大夫顫巍巍的道“這裡麵是穹川,柑橘皮,桂子都是保胎的藥物”
葉清鬆口氣,段煜厲眼一掃,單手提起大夫的衣領,將人扯的整個吊起“不說實話是嗎?要不要去叫來宮中太醫說明緣由!”
葉清沒想到他居然為這小事去叫太醫!
“少爺!難道你怎麼都不相信清兒懷了身孕,這孩子是你的事實嗎?一定是我心懷叵測用孩子的命去賭,用孩子的命去害姐姐?”
段煜冷漠“難道不是?”
她聽的心涼,癱軟在床上,段煜走到平安身邊,將長劍抽出抵著大夫的喉嚨“再好好看看,這裡麵到底還有那些東西”
“說好了,你的命就留著,說不好,治你包庇之罪”
他心意已決,大夫不敢再少言,從被買藥買通開始到拿到的賞銀開始,這內宅陰私之事多為妻妾爭寵。
妾用來寵,妻用來供,端莊有禮掌權,那家不是對妻敬著,妾愛寵不衰的,這國公府大人意思怕是,這藥包裡沒有墮胎的藥,也必須說有墮胎的藥。
“大…大人,這藥包裡麵還有馬錢子,生南星,這兩樣加的量多,寒氣極重,所以孕婦喝了會有滑胎風險”
“嗯,你看她像滑胎嗎?”
大夫咬定“像!”
段煜鬆軟了眉眼“這麼說不是因為夫人推了你才導致的了,是你自己用了藥反而去害夫人”
這明顯的偏愛讓葉清不可置信“大人,你不是最厭惡她嗎?為什麼?”
段煜冷厲著眉眼“你就在這院中好好養著,禁止再去正院,嘴巴嚴密些要讓嚴氏知道你假裝懷孕掉了胎,你也彆想活著出府”
“要讓我聽到一點風聲,你家中姊妹就彆想有半點出路”
葉清闔眸,她知道段煜的脾氣真的下的了手,也不敢再說幻想不甘心的話。
隻得默默承受的哭泣。
段煜一走,屋內的女人哭的聲嘶力竭,玉瓶茶具砸的稀碎。
他閉眼,他就是怕給了念想讓這些女人蹬鼻子上臉,卻不成想這份冷漠給了童謠反擊到自己身上。
是我年少根本不懂情愛事,盲目了,這算我自作自受如何?
段煜回憶起,唇瓣顫了顫,湧起的無助浮現在臉上成了自嘲。
什麼年少不懂情愛事,她的意思便是從前喜愛他都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