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訴才是正義!
愛德華琢磨是不是要再加幾條口號進去,畢竟這是一個發達的傳媒帝國。
旗幟鮮明富有傳播性的口號作用價值是巨大的。
但考慮半天,諸如天誅國賊,尊皇討奸、大政奉還、七生報國、八紘一宇似乎都不怎麼貼切。
而且這些口號吧。
從中國人的角度是非常容易理解的,畢竟都是漢字。
可這個怎麼翻譯成英文?
比如天誅國賊,後三個字倒是方便。
但天怎麼翻譯?
東亞地區信奉天道運行,懲惡揚善是規律所在,任何人都無法躲開。
可這兒是新大陸,一堆耶穌教的徒子徒孫,你和他們說天道,他們說你是異教徒……
若是把天誅國賊,替換為上帝誅國賊?
看起來是簡單了。
但問題更大。
耶穌教已經完全世俗化,至少表麵上奉行政教分離,上帝的歸上帝,凱撒的歸凱撒,輕易不攪和進來。
若是扛出上帝的牌位,那多半是被打為異端的。
在信徒眼裡,異端比異教徒更可惡,雖然不至於上火刑架,但也彆指望團結更多的人來……
尼瑪,這真是,頭痛啊!
哎,自己這個頭目當的太累,連口號都要親自動腦子。
要麼去見見漢森?
自己布置了一大堆任務給他,擔子和壓力著實不輕。
也不知道這家夥這幾天的準備工作做的如何了。
他和眾人打了個招呼,便開車離開紐約往紐黑文而去……
這些日子裡,漢森也沒閒著。
這種鬼天氣,大草坪的革命區一片狼藉,舉目望去,都是被積雪壓的東倒西歪的帳篷。
好在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學生們也不傻,平時住帳篷是革命、情趣兩不誤。
可若是在零下十五度的天氣裡這麼搞……
這應該不是正常人能乾出的事情。
也有個把腦子不靈光的貨色h高了,不知死活的脫個精光就往要去雪地裡撒野。
結果被嚴陣以待的學校保安和警衛架起來,扔進屋子裡。
若換做平時,這群貨色的狐朋狗友早就跳起來抗議“校方動用換用的武裝到牙齒的暴徒用殘忍的暴力對待來無辜的善良學生”。
但此刻,他們也知道,這是救人。
畢竟,在米國報道中,莫斯科的冬天死亡率奇高,每年都有大量的醉鬼活活凍死在街頭,以至於莫斯科警察一到晚上就得增加上街巡邏的密度。
人命關天不是?
就這幾天紐黑文的氣候比莫斯科也差不到哪裡去,要不是校方負責,死掉幾個革命同誌不要太正常哦。
……
漢森縮在自己的公寓裡。
此刻他形容枯槁,臉色發青,嘴唇發白,還掛著兩隻黑眼圈,亂蓬蓬的長發一看就幾天沒洗,都臟成一綹一綹的,他這幅胡子拉碴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從西伯利亞勞改營逃出來似的。
門都沒鎖,愛德華推門進去,差點被薰個跟頭。
房間裡到處是空啤酒罐和空披薩盒,還有讓愛德華最為惡心的茄汁豆子罐頭,這些東西在暖氣的熏蒸下發出惡心的臭味,如果仔細留意的話還能聞到大麻臭。
加上漢森本人多日不洗澡的而特有的詭異“體香”,混合起來,愛德華恨不得自己立刻有嚴重鼻炎才好。
寫字台上,床上,茶幾上,鋪滿各種稿紙。
紙上字跡潦草,還充滿了各種顏色的塗改痕跡,如果掛到切爾西區的畫廊裡,簡直是現代抽象藝術的精品。
漢森本人對著巨大的穿衣鏡喃喃自語。
麵色憔悴卻狀若癲狂。
語調忽高忽低,手勢大開大合。
如果弄個小分頭和小胡子,愛德華沒準會以為是元首肉身穿越過來了。
漢森從鏡子裡看到他,點點頭。
“艾德,我們走吧!”
“去哪兒?”
“大草坪……”
“我剛從哪兒過來……都是破破爛爛的帳篷……沒幾個人在……”
“噢,那大概時間還早我們前幾天就約定了,今天會繼續在‘革命區’集會,天氣隻能小小的影響我們!我們要發揚紅軍爬雪山過草地的精神……”
愛德華滿臉黑線,他實在無法接受一個白皮綠眼睛的洋鬼子用英文在表示要學習革命精神,這是在太違和了。
但看對方的樣子,倒也真有幾分革命的氣概,他也不好意思掃他興致。
“行了,行了……我交給你的事情準備的差不多了嘛?”
“放心,艾德,煽動是我最拿手的事情!”漢森說著走上前來“讓你看看真正的革命者是怎麼放手發動群眾的。”
說著就要給他一個擁抱。
“混蛋!”愛德華往後跳了一大步“活見鬼,你幾天沒洗澡了!趕緊去浴室!”
“你對我顯然缺乏同誌的熱情!”漢森多有不滿。
“同誌的熱♂情?”愛德華冷笑一聲,走向電話機,“要不要我找個人來讓你感受感受?”
漢森本能的覺得有問題,戰戰兢兢的問道“誰?”
“卡爾·賴特!隻要我一個電話,他恨不得飛過來,而且我發誓,他絕對不會嫌棄你身上的味道的!怎麼樣?”某人滿臉壞笑!
“嘿嘿嘿!”漢森急了“艾德,我們是朋友,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可不能這麼坑我!”
“那還不給老子趕緊滾到浴室裡去?難倒你害怕水龍頭裡放出來的是氣體而不是液體麼!?這是合眾國……”
漢森連滾帶爬的跑進浴室。
聽到嘩嘩的水聲響起,他才鬆了口氣,趕緊打開房間裡所有的窗戶。
冰冷的新鮮空氣,讓他的感覺好了不少。
隨即看看房間的亂相,搖了搖頭,拿起一個碩大無比的垃圾袋。
這是莫比爾石油公司的產品,隻有購買價值3美元的汽油就送一個。
多買多送,質量優秀,童叟無欺,這玩意用來裝垃圾都有點屈才,處理屍體似乎才更對的起其碩大的容量和厚實的材質。
袋子上印著讓人啼笑皆非的廣告語“你一定很樂意把它丟掉……”
這似乎是這個時代米國的一個縮影,龐大,浪費,滿不在乎,仿佛全世界的財富都可以任其揮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