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很幸福,出生在這個期盼兒子已久的家庭裡,招娣很確定就算沒有自己這點兒錢,爹娘也會燃燒自己,儘量為弟弟鋪路。
可來娣不一樣,她讀書不行,就是行,家裡也不可能在已經有兒子的情況下,依舊舉債供她走一遍姐姐招娣走過的路。
如果繼續留在村裡,等待著來娣的無非是早早嫁人換彩禮,助弟弟完成學業,成為他青雲路上的墊腳石、鋪路磚。
一母同胞的姐弟,招娣始終認為沒有誰應該為誰犧牲奉獻自己的一生,不論是好是孬,人都該過自己的日子。
讀書不僅為招娣開辟了一條全新的路,也讓她認清自身的處境,覺醒自我意識,看見隱藏在身邊的種種不公,
要反抗,應當要反抗,即便是生養自己的爹娘,也應該要反抗!
粗糙的紅紙包被一個個打開,裡頭的金額並不讓人十分滿意。
村民都不富裕,這些毛票是大家從牙縫裡摳出來的,招娣和來娣知道手裡這些錢來的不容易,心中充滿感激的同時也愁皺了臉。
爹娘還惦記著姐姐招娣的生活費和妹妹來娣的勞動力呢,要他們心甘情願買票送來娣去蓉城,失去已經計劃好用途的生活費和免費勞動力,他們指定不願意。
眼看紅包都拆完了,距離車票錢還差一大截兒,來娣心裡一急,眼淚奪眶而出。
人生從來沒有哪一刻如此刻這般讓她感到絕望。
“姐····咋辦呀!”話出口的瞬間,來娣哭出了聲。
家裡多出個小弟弟,她生存的空間被一壓再壓,姐姐招娣要去蓉城讀大學,之後一年也不知道能回來幾回,以後的日子可咋熬呀?
且就算去了蓉城,生活也不是儘如人意的。
來娣的戶口在大溪溝村,她注定是個農民,離開了這裡,就連唯一獲取糧食的途徑,土地也要失去。
姐姐招娣的生活費雖然夠用,可捉襟見肘的生活並不是來娣目標。
在村裡乾跑腿買賣的這半年雖然沒掙上大錢,可也解了姐妹倆的燃眉之急,來娣嘗到了自立自強的滋味兒,根本不願意拖累姐姐。
如果是作為累贅跟著姐姐上蓉城去的,來娣咬咬牙,她還不如待在家裡呢!至少能掙幾個錢為自己以後打算。
反正錢也不夠,來娣這會兒反倒想開了。
她安慰大姐,“姐,我不去了!我沒出過遠門,害怕。再說···去了榮城也沒事情做,還不如待在家裡伺候莊稼,閒了跑跑腿,掙點兒錢!”
“你說啥呢?咱不是都說好了嗎!”招娣急了,她將手裡不多的毛票子攏了攏,捧給來娣看。
“這錢是不夠,可差的也不多,大不了咱再找人借點兒!”
“不了姐,我不去了。”來娣搖頭,“家裡日子再難過也是親爹娘,村裡那幫沒爹沒娘的娃都能活,我有啥不能活的?大不了少說話多做事,爹娘要打我···我跑就是了!”
話是這麼說,可人生在世總有追求,誰不想越過越好?
隻要一想到自己在蓉城拿著大學生活費有吃有喝,生活舒服,妹妹來娣卻在家裡當牛做馬,伺候一家老小不說還要看人臉色,招娣就跟被鈍刀子挖肉似的,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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