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要···要送我回娘家?”周偉珍滿臉的抗拒毫不掩飾,說話都磕巴了。
她是想過要帶兒子金寶回娘家去,可她們自己回去和被李祖富等人扭送回去實實在在是兩碼事。
本來空著手帶著拖油瓶回去就已經夠討人嫌的了,再叫娘家人知道兒子身有殘疾,心理也不正常,是個殺人犯,那她們娘兒倆待在娘家村子和待在大溪溝村有啥區彆?
或者說還不如待在大溪溝村呢!
在這裡隻要咬死了不離婚,秦向國就不能不管她們娘兒倆,至少以後還能安安心心的住在他的房子裡,不怕被人驅趕。
要是回了娘家····金寶乾的事情實在倒反天罡,傳揚開以後有誰敢娶她這個帶著殺人犯兒子的殘疾婆娘?
如果不能順利改嫁,留在娘家····那日子周偉珍連想都不敢想!
她自己的娘家人怎麼樣自己心裡清楚,哪一個也不是善男信女,好說話的主兒,她和金寶想在他們手裡討生活,不比登天容易多少。
打了個寒顫,周偉珍難得的語氣真摯了幾分。
“隊長!妹娃的事兒····是我們的錯!我們認罰願意離開生產隊!至於去哪兒····你····你就甭管了,成不成?”
這話說的,你還要求上了?
合著是既不想伏法,又不想背負世俗的罵名,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妄想完完全全摘的乾乾淨淨了?
從來沒見過這麼厚的臉皮,李祖富本來就冷硬的臉更陰沉了幾分,實在忍不住,他抬腳就給了周偉珍一腳,把人踹倒。
這一腳踹出去,可把牛愛花嫉妒死了,她舉手抗議道:“為啥大隊長能打,我不能動手?我抗議!”
“哎呀!你彆添亂!”張會計一把將牛愛花拽到身後,喝道:“抗議無效!”
如果可以,李祖富也是不想動手的。
是,大溪溝村民風彪悍周圍幾個生產隊都出名了,可他好歹是個隊長,是個官兒啊~身上有擔子,也背負著生產隊的門麵,咋能說動手就動手呢?
看在他一把年紀,這些年殫精竭慮為鄉親們做了不少實事的份兒上,這一腳大家就當沒看見吧。
挨了一記窩心腳,有求於人的周偉珍也不敢說什麼。
她縮著身子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可憐兮兮道:“隊長,你也有閨女,也嫁人了,你就可憐可憐我吧!出嫁女回娘家本來就難,我要是名聲不好嫁不出去,以後沒活路的呀!”
這時候她知道名聲重要了,隻可惜名聲這個東西向來是自己修的,不是彆人給的!
給了她周偉珍臉麵,那還躺在醫院裡生死不知的妹娃和差點兒要跟著閨女一起去的秀珍怎麼辦?
人家犯了什麼錯?為啥要這樣對待人家!
尤其妹娃這一遭真是無妄之災,誰能想到才不滿三歲的秦秦寶會是個變態殺人犯呢?
她們雙方無怨無仇,甚至可以說完全不相熟他都能下得去手,簡直該死!
乾脆趁著沒人!給這壞種掐死算了!李祖富這麼想著也這麼做了,秦金寶本來就在他手裡,動起手來也方便,隻一把就捏的他翻起白眼兒直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