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豐年。
“明年會是個豐收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秦小妹呢喃。
她沒說謊,過兩天就要進入八十年代了,基礎政策進一步放寬,底層大眾的生活迎來挑戰的同時也代表著更多的機會。
上輩子的這時候,秦小妹早就背著兒子踏上了尋夫之路,有經驗在,或許這輩子她也可以早早出門尋找機會。
有句話說的好,站在風口,豬都能起飛,更何況秦小妹還有上輩子的記憶。
隻是那些日子並不都是美好的。
想到那些東躲西藏的日子;那些被地痞無賴糾纏的日子,無數個幾乎要絕望的夜晚裡隻有淚水陪伴她入睡。
還要再經曆一次嗎?這一次會更好嗎?這段時間秦小妹總在思考這個問題。
上輩子但凡還有路可走,她都不會離開村子。
更彆說這輩子她不再是孤單一人,不僅有可以養活自己的手藝,還有家人、鄰居和鄉親可以信賴。
仔細想想,外頭固然有機會,留在村裡也不一定就死路一條。
況且上輩子她也沒混出個人樣兒來,飄零半生,還比不上一直留在村裡,兩口子都拿村廠分紅的大伯一家。
很糾結,還得好好想想。
秦小妹一直望著門口的方向出神,小妮兒以為她在擔心出門在外的錢慶春,立馬自告奮勇說要去村口看看。
還沒行動,大門吱呀一聲,開了。
“呼~好冷好冷~”是錢慶春哆哆嗦嗦回來了。
他推著自行車,車把上吊著兩個兜子,不知道裝著什麼東西。
兩天沒回家了,喪彪興奮異常,落地抖了一下身上的雪花就朝正屋衝來。
頭頂開厚實的棉布門簾兒,狗子笑容凝固在臉上,隨後毫不猶豫同手同腳的退出門去,看上去又可憐又可愛。
算它記性好,還沒忘記被大橘支配的恐懼。
“哎呀~小貓不走啦?”
帶著寒氣進屋,錢慶春先揉了一把小妮兒毛茸茸的腦袋,收獲一個靦腆的笑容,隨後他自然的把手伸向炕上的大橘·····。
收獲一個嘴巴子,錢慶春老實多了。
“對了。”打開兜布,錢慶春開始往外掏東西,“這是媛媛托我捎給你的,正好小妮兒也在,有口福了。”
兜布裡是四個飯盒,兩盒包好還沒下鍋炸的炸糕,一盒炸好的貓耳朵,一盒小麻花。
“媛媛說炸糕要現炸趁熱才好吃,就沒炸,這貓耳朵、小麻花現在就吃吧,我去把油熱上。”說著錢慶春就往廚房走去。
小妮兒不敢吃這麼奢侈漂亮的點心,起身想走卻被秦小妹攔住,“你去哪兒?就留下吃兩口吧,過年了甜甜嘴。”
大溪溝村日子好過,年節哪個小孩子不吃炸貨?小妮兒不饞才怪了。
本來還想拒絕,可肚子不爭氣,嘴還沒動它就已經迫不及待咕咕叫起來,小妮兒羞紅了臉,也老實了,臊眉耷眼坐在炕上。
很快,炸糕的香味從廚房裡飄出來,小妮兒肚子叫的更歡了,秦小妹笑笑,在灶膛裡裹泥烤了幾個雞蛋。
明天就是除夕了,老錢家的其他人去姥姥家還沒回,晚飯就錢慶春兄妹倆和小妮兒一起吃,熱了熱中午的菜,加上炸糕和烤雞蛋,就這樣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