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今天是啥日子?鹵豆乾兒,還有雞蛋!行啊~”錢木匠剛進屋,就被濃鬱霸道的鹵香味香了個大跟頭,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這鹵料是老錢家祖傳的。
相傳二百多年前,祖老爺年輕那會兒在皇宮裡做事,通宵達旦給房梁雕花,夜裡皇宮不開火,供給工匠們當宵夜的就是這鹵菜和饅頭。
祖老爺為人仗義,即便萍水相逢也願和人交心,隻要能說兩句話,對上脾氣,他常常不收錢幫忙做東西。
這鹵料方子就是那時候來的。
是他給一個禦廚家裡的老母親用黃花梨邊角料搓了兩根拐杖後,對方給的謝禮。
因著是宮裡出來的,還算有價值,就和祖傳的木匠手藝一起,一代代傳了下來。
也虧的這和祖傳的木匠手藝一樣是口口相傳的技藝,要當時那禦廚再客氣點兒,給的是元寶銀錠或是古董花瓶啥的,早在打牛鬼蛇神那幾年讓紅小兵搜刮走了,哪兒還留的到現在呀。
“香吧~”錢大娘自豪的昂著頭,“我還指著這一鍋子給咱家掙來房和小吃車呢~下的料可足了!”
“嗯???”
房子錢木匠可以理解,可小吃車是什麼東西?
當家的回來了,錢大娘迫不及待的將自己兄妹的打算與公公和丈夫說了一遍
“我尋思這事兒能行!咱家這鍋鹵料吃過的沒人說不香,豆乾、豆皮又是天天做豆腐順手就做了的,保質保量,指定掙錢!”
要不咋說人家幾十年夫妻能如一日的恩愛如新婚呢,錢木匠這情緒價值給的,錢大娘立刻就來了精神,高興的手舞足蹈,兩口子就差把還沒掙來的錢給分配好了。
“話說,那小吃車是啥車?”錢木匠一頭霧水,這玩意兒彆說見過了,聽都沒聽說過。
“要不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呢,還是閨女有人脈有見識~”錢大娘說著便將秦小妹剛才對小吃車的描述又說了一遍給丈夫和公公聽。
聽完以後錢木匠倒沒啥想法,他沒去過滬市,隻在心裡佩服那邊工匠的想象力,竟然能做出這樣便利的東西。
倒是老錢頭陷入沉思半天沒說話。
之後於家兄妹和錢木匠又湊一塊兒開始商量擺攤細節時,老頭摸到秦小妹旁邊坐下,細細過問了一遍小吃車的細節。
沒經營過小吃車,秦小妹也不太懂其中原理,隻是見過不少,勉強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僅僅是這些模糊的細節,對於想象力豐富,見多識廣的木匠老錢頭來說已經足夠了。
那邊三人還沒商量好一大堆東西要放在哪裡,老錢頭便淡定表示:“不就是個小吃車嗎?老子能做,今晚就開工!”
熟悉老頭兒的人都知道,這位可是出了名的說到做到,一個唾沫一個釘兒,從不扯謊吹牛的。
錢木匠短暫呆愣一瞬,隨即激動道:“我就知道老爹你還留著一手!”
“放屁!”老錢頭沒好氣,“我留著乾啥?帶到棺材裡去?還好意思說,老子咋教你的?一個木匠,人家說啥你做啥算不得本事!學以致用,不斷創新才能精進技藝!活到老學到老!”
縱觀古今,少有人比得過木匠手藝人的創造力和想象力。
對老錢頭來說,光是秦小妹描述的那些模糊細節和大致概念就已經足夠他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