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就在這裡!”
李天德眉頭緊鎖,語氣帶著困惑和一絲焦躁,“我對那股氣息非常熟悉,熟悉到幾乎可以肯定,我接觸過不止一次,但……但我想不起來,一點都想不起來具體是在哪裡、什麼時候接觸過這個人,就好像……那段記憶被什麼東西蒙住了,或者……那股氣息被巧妙地‘偽裝’過,隻留下一個讓我覺得熟悉的核心‘印記’。”
他握緊了拳頭:“我的體質你們知道,對氣息的感知和記憶遠超常人。這種強烈的熟悉感絕對不會錯,可偏偏無法定位來源,這太奇怪了,那個年輕的淨煞使……絕對不對勁,他認識我們,或者說,他接觸過我們,而且很可能是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
“不可能吧,這人是漠北的人,咱們地圖都沒開到漠北。”一個玩家撓了撓頭。
“老李說熟悉,但想不起具體,說明接觸方式可能很隱蔽,或者對方刻意隱藏了身份。”葉知秋冷靜分析。
“會不會是……咱們在大夏境內或者浪浪山附近活動時,被他暗中觀察過?”另一個玩家猜測。
李天德搖頭:“我說不清,所以才覺得奇怪,按理說他不應該是那位雄主的人嗎,咱們浪浪山離這兒距離可不近,這人還有時間和精力去咱們那兒?”
“雄主的人?”
趙昊呢喃一聲,腦中一道靈光閃過而後又快速消失。“媽的,管他是誰,反正現在看起來是友非敵,還給了咱們這麼大一筆訂單。”他撓撓頭,雖然覺得蹊蹺,但商機當前,他更樂觀,
“隻要他真金白銀買咱們的東西,不搞小動作,管他認不認識咱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話雖如此,但此人……需多加留意。”李天德沉聲道,“回去後,把這事也跟錢平平他們說一下,讓大家心裡有個數,五天後簽約,都打起精神來,彆讓人坑了。”
與此同時,距離黑石穀百裡之外的一處荒涼山脊。
兩道籠罩在黑色靈光中的身影無聲無息地浮現,正是離去的兩名淨煞使。
年長些的淨煞使撤去周身的靈光,露出麵容,他看向身旁的年輕同伴,眉頭微蹙,眼中帶著明顯的疑問:“大人,屬下有一事不明。”
年輕的淨煞使也撤去靈光,露出那張清秀卻平靜的臉龐,他望著黑石穀方向隱約可見的、被護山大陣柔和光暈籠罩的輪廓,淡淡應道:“講。”
“大人似乎……對那群自稱來自大夏宗門的人,格外不同。”
年長淨煞使斟酌著詞句,“您甫一見麵,便似乎……認識他們?而且,您似乎對他們抱有……一種不同尋常的信任?竟直接提出大規模采購,甚至沒有過多試探其來曆和目的。這……似乎有違我們一貫的謹慎。”
年輕的淨煞使沉默了片刻,夜風吹動他額前的幾縷黑發。他沒有否認,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極淡的、意味深長的弧度,目光依舊望著遠方那點微弱卻溫暖的光。
“信任?”他輕聲重複了一遍,仿佛在品味這個詞。
“是的,大人。屬下能感覺到,您對他們……並無戒備之心,這很不尋常。”年長淨煞使肯定道。
年輕的淨煞使終於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同伴,那雙深邃平靜的眼眸中,似乎有某種複雜的光芒一閃而過,快得讓人無法捕捉,他沒有直接回答“認識”與否,隻是用篤定的、不容置疑的語氣緩緩說道:
“不必疑慮。他們是應該被信任的人。”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卻清晰:“至少,在幫助漠北各部生存下去這件事上,他們的誠意和能力,無需懷疑。雄主那邊,我會跟他說的。”
說完,他不再多言,轉身望向漠北更深邃的黑暗:“走吧,去下一個地方。”黑色的靈光再次湧現,將他的身影包裹、模糊,率先向前掠去。
年長淨煞使看著同伴融入夜色的背影,眼中疑惑未消,但最終還是將那份不解壓下,他低低應了一聲“是”,同樣化作一道黑光,緊隨其後,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