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頭哥被封是自《瑤天》開測以來的第一起玩家違規事件,在所有人看來,這件事似乎像《瑤天》的“官方”以雷霆萬鈞之勢給新老玩家一個刻骨銘心的下馬威。
不知從何時開始,《瑤天》的破圈程度堪稱現象級。
在藍星,華夏境內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垂髫稚子,隻要他們能刷短視頻,幾乎無人不知有一款能“身臨其境”修煉成仙的神秘遊戲。
各種方式的預約通道每次開啟都瞬間爆滿,有些人各種賽博拜佛,蹲守在電腦前,隻為獲得那一個禦劍飛行,指斷山河的機會。
然而,這次“鐵頭哥事件”像一盆冰水,讓所有等待的玩家有所顧慮,玩家玩一個遊戲竟然有這麼多限製,它真的值得這麼多人追捧嗎,辛辛苦苦守得一個名額,竟然隻是因為對npc差勁就直接封號。
與此同時,另一邊。
天玄大陸新建勢力天玄共和國的權力中心,紫宸殿內。
開國皇帝拓拔宏正蹙眉批閱著堆積如山的奏章。
金磚鋪地,雕梁畫棟,卻難掩殿內彌漫著一股無形的硝煙。
新朝初立,百廢待興,但朝堂之上,暗流洶湧的派係之爭已經悄然成型,如同兩股相互撕扯的潛流。
一方是拓拔宏從漠北苦寒之地帶來的老班底,這些人多是部族首領出身,性情粗獷彪悍,視忠誠為生命,是拓拔宏打下江山的鐵杆基石,這些人雖然身著新朝文武官袍服,卻難掩身上那股子剽悍的草莽氣,看向旁邊一行人的眼神,充滿了不加掩飾的審視與警惕,甚至是一絲對“前朝遺毒”的輕蔑。
而另一方的官員,則是由前朝留下的部分大夏舊臣,是拓拔宏特地下旨從各個犄角旮旯提拔的出來的人才,他們大多出身世家,學富五車,熟稔政務與典章製度,是新朝穩定運轉不可或缺的潤滑劑,雖然在朝堂上交談自若,眼底深處卻藏著對自身前途命運的謹慎。
兩派人馬可謂壁壘分明,所以每日朝會便成了沒有硝煙的戰場。
原漠北係的臣子揪著舊臣們辦事“效率低下”、“拘泥古法”不放;大夏的遺臣則指責對方“粗鄙無文”、“不通禮數”、“有辱朝綱”。
奏對之間唇槍舌劍,你來我往,但挑的都是些雞毛蒜皮、不痛不癢的小毛病。
無非是某地稅賦統計的格式有誤,或是某位將領在宮門前的儀仗多走了半步。
對此,拓拔宏起初並未在意,因為在某位前皇帝的教導之下,他也知權力需要製衡,隻要不觸及軍國大事的底線,這種程度的鬥氣,甚至能防止某一方勢力坐大。
明明才登基,拓拔宏卻像一位經驗豐富的牧羊人,冷眼旁觀著羊群裡的角力。
隻要不炸群,些許摩擦無傷大雅。
然而,變化在細微處悄然滋生。
一直隱於幕後,憑借對前朝政務的深刻理解和自身能力,暗中協助拓拔宏梳理朝政平衡各方的夏承稷率先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他敏銳地察覺到,幾名身處不那麼緊要職務,例如禮部某個清閒的祠祭司郎中、工部某個負責檔案管理的主事的官員,其行事方式、言語風格,甚至是一些細微的習慣性動作,都發生了極其微妙卻又突兀的變化。
這些官員其實都是夏承稷讓巡檢司經過暗中觀察,然後精心篩選後留下的,他了解他們如同了解自己的掌紋。
誰性格迂腐但做事一絲不苟,誰膽小怕事卻口風極緊,誰能力平平但勝在忠誠可靠,他們的底色,夏承稷一清二楚。
可如今,那位素來謹小慎微、寫個文書都要反複斟酌三天的祠祭司郎中,竟然在一次關於祭祀流程的討論中,條理清晰、引經據典地駁斥了一位漠北係官員的粗疏提議,言辭犀利,一反常態的自信。
那位隻懂按部就班管理檔案的主事,竟主動對一份陳年河道圖提出了頗有見地的修改建議,思路之開闊,判若兩人。
這些變化單看似乎都是“積極”的,是“上進”的表現,但落在夏承稷眼中,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太快了,太“完美”了,完美得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修剪”過,強行拔高到了與其過往能力、心性完全不符的高度。
“陛下,”
夏承稷在與拓拔宏私下相見時,語氣凝重地提醒拓拔宏,“人之性情,因勢而移,本是常理。然新朝肇始,兩派相爭,如履薄冰,此等位置不高不低之人,最是敏感,本該更加謹言慎行,明哲保身方為上策。如今卻似脫胎換骨,鋒芒漸露……此等轉變之速、之突兀,絕非自然之理!”
因為有了夏承稷的提醒,存了心思的拓拔宏帶著審視的目光也開始觀察起自己漠北係的“鐵杆”隊伍中,那些處於中低層的官員。
果然,幾日後他也發現了端倪,一個他印象中隻會衝鋒陷陣、大字不識幾個的老部下,如今在兵部討論糧草調度時,竟能頭頭是道地分析起各地倉儲數據,邏輯之嚴密,連專司此事的戶部官員都為之側目。
另一個性格火爆、動輒拍桌子的親衛將領,近來竟變得異常“沉穩”,麵對大夏遺臣的言語擠兌,也能心平氣和地引經據典予以回應,其“涵養”提升之快,令人咋舌。
這些變化,在拓拔宏看來,同樣充滿了違和感。
夏承稷的目光銳利如刀,斬釘截鐵地道:“不對,此絕非尋常!人因權勢地位變化,心性確會遷移,但絕非朝夕之功!新朝草創,兩派傾軋,暗流湧動。
這些身處漩渦邊緣之人,應是如驚弓之鳥,力求穩妥自保,而非如此‘積極進取’地展露鋒芒!此等不合常理的‘蛻變’,背後定有鬼祟作怪!恐有我等尚未知曉的組織和外力,在暗中撥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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