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懶得管是不是扯虎皮。
反正何業華既然願意道歉,那就肯定是有所忌憚。
既然有所忌憚,他也不怕何業華和他翻臉。
欺軟怕硬,誰不會啊?
說到底,不還是看誰的關係,誰的拳頭更硬?
何業華眼睛惡狠狠盯著周顧,但果真,到底還是沒敢和周顧動手。
他已經從張偉豪那裡知道周顧打架的厲害,就憑他,和周顧動手,隻會是自討苦吃。
“周總,你這樣有些過分了吧!”
張偉豪看不下去,陰沉著臉說道。
周顧衝著張偉豪笑笑,然後指了指朱興德還拄著拐杖的那條腿,“那張總怎麼不說說,何總行為過分呢?”
然後眼睛又凝聚在何業華的臉上,“何總,你就說這頓飯還吃不吃。吃,咱們就坐下吃飯,要不吃了,我扭頭就走,以後你想怎麼樣,我都接著。”
其實他心裡有點發虛。
如果張偉豪鐵了心幫何業華的話,那他還是比較麻煩的。
畢竟他總不能為應付張偉豪,到社會上去拉一票小弟,自己做老大。
這倒不是說有多困難。
而是周顧自己現在將生意做到這個規模,再去道上混,連他自己都覺得掉價。
而且那條路,隻要走進去,想要回頭可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沒理由放棄自己的大好前程。
何業華臉色陰晴變化不定。
他捂著自己的手腕,腦子裡想著的還是周顧的兩大靠山。
葉建華和侯祥。
哦,還有胡玉姝。
不管是官、道,還是從商界,他幾十年間積累的人脈,竟然都沒有周顧這三座靠山來得結實。
何業華滿心憤慨,但到底還是重重在餐桌旁坐下。
“坐。”
周顧咧嘴笑了笑,衝著朱興德和楊雋美說道。
朱興德隻覺得神清氣爽,用力點點頭。
楊雋美悄然咽了口口水。
她突然有種感覺,此時站在她麵前的周顧不再隻是個年輕的老板,竟是讓她心裡,都生出那麼絲絲害怕的感覺。
其實這可以歸類於氣場。
隨著小火苗的逐步開發,還有在生意上的成功,周顧強烈的自信,讓他身上也終於開始漸漸凝聚這種較為虛幻,但確實存在的東西。
這頓晚飯的氣氛自然是相當的沉悶。
但周顧吃得很是輕鬆自在。
在自己吃飽以後,看著朱興德和楊雋美也吃完,便直接起身,衝著張偉豪和何業華道:“張總、何總,我還有事,那就謝謝何總你的款待了?”
何業華心裡連想吃掉周顧的想法都有。
饒是以他的城府,也實在沒辦法再在周顧的麵前露出笑臉來,沉著臉沒有說話。
“好。”
張偉豪倒是吭了句聲。
但也就一個字。
周顧便帶著朱興德和楊雋美離開。
“解氣!太解氣了!”
剛剛走出這農家小院,朱興德就說道。
興奮得差點沒把手裡的拐杖給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