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跟自家無關了,之後大房的事情,蘇蓁就沒再關注過了。
晨露還凝在院角枯黃的玉米葉上時,蘇蓁正幫安安係小木弓的繩結,指尖剛觸到那道雕刻的老虎紋路。
就聽見碧蘭輕手輕腳進來回話:“王妃,前幾日讓京裡捎的東西,今早剛到鎮上,夥計說午後就能送來。”
秦辭從廊下轉過來,手裡捏著片剛摘的銀杏葉,見蘇蓁抬頭,便把葉子遞到安安手裡,笑著問:“是該回去了?”
蘇蓁點頭,幫安安把歪掉的虎頭小帽扶正:“出來的日子不短了,暮霄念叨著京裡的秋千,安安的小木弓也該換把新的了。”
她頓了頓,望向廚房的方向——陳氏正和蘇蕪一起蒸艾草青團,蒸汽裹著甜香飄過來,“娘那邊,我等會兒跟她說。”
話音剛落,蘇蕪就端著個白瓷盤過來,裡麵躺著兩個冒著熱氣的青團,青綠色的皮上還沾著碎艾絨:“剛蒸好的,你嘗嘗。”
她挨著蘇蓁坐下,見李暮霄正蹲在地上給安安演示怎麼用木弓射石子,忍不住笑,“暮霄昨兒跟我說,想把爺爺種的那棵石榴樹移栽回京,說結的果子比京裡的甜。”
“那可不行,”蘇蓁咬了口青團,清甜的豆沙餡在舌尖化開,“移栽過去活不了,等秋天讓爹摘些果子寄去就是。”她看向蘇蕪,“你們也打算一起走?”
“嗯,清遠的催了好幾回,”蘇蕪點頭,眼神飄向正坐在竹椅上喝茶的李清遠奶奶,“而且,我還想把師傅也帶走。”
隻聽蘇蕪說道:“我們現在帶著孩子,來回一趟實在是不太方便了,咱們應該帶著長輩一起,方便儘孝的。”
李清遠奶奶聽見這話,笑著擺手:“老婆子年紀大了,可不想跑路了。”
蘇蕪急忙說道:“師傅,那可不成,你不去,我可心不安,我們準備一回去就換個大點的宅子了,包您住的舒舒服服的。”
“那怎麼行,我這人就閒不下來,過不來那清閒等著人伺候的日子。”李清遠的奶奶還是拒絕。
這時,小小的李暮霄說道:“太奶奶,您就隨我們一同去吧,孫兒想您一起去。”
李清遠是知道自己奶奶的秉性的,說道:“我知道奶奶您不喜歡京都,可是現在孫兒偏偏就在京都任職,我們可以在京郊安排一個莊子,您要是覺得太閒了,就去莊子上住住,無論是種地還是休息,都是可以的。”
這邊,蘇蓁去了廚房,說了要離開的事情。
陳氏正蹲在灶前添柴火,見蘇蓁進來,手裡的火鉗頓了頓:“要走了?”
“嗯,出來太久了,京裡還有事。”
蘇蓁蹲在她身邊,幫著撥了撥灶裡的火苗,“娘,等以後安安再大一些,我們再回來陪您和爹,到時候文謙說不定都金榜題名了,一家人再團聚。”
陳氏的眼圈紅了紅,卻還是笑著點頭:“好,你們在外頭好好的,彆惦記家裡。入秋了,安安的小襖我再趕兩件,路上穿暖和些;暮霄的虎頭鞋,我也多納幾雙,省得在京裡沒得穿。”
在京裡怎麼可能會把安安給冷到,蘇蓁剛要說話,就聽見院外傳來蘇文濤的聲音,帶著幾分急促:“三伯娘!”
眾人抬頭看去,蘇文濤手裡拎著個布包,大步就往院裡走:“剛從縣衙回來,聽說你們要回京?這是我托人從青州城買的桃乾,給安安和暮霄在路上當零嘴,還有給三伯娘的絲線,顏色比鎮上的鮮亮。”
陳氏接過布包,笑著道謝:“你這孩子,總想著我們。”
蘇文濤撓了撓頭,眼神落在蘇蓁身上:“五妹,我跟爹說了,等過些日子休沐,我送你們去碼頭——這段日子多虧了你們,不然大房那邊的事,指不定還要鬨多久。”
蘇蓁搖搖頭:“都是一家人,說這些乾啥。你在縣衙好好當差,比啥都強。”
正說著,蘇有山扛著鋤頭從田裡回來,褲腳沾著泥,見院裡熱鬨,放下鋤頭就問:“這是咋了?”
“爹,我們要回京了。”蘇蓁迎上去,幫他拍了拍肩上的土,“過幾日就走,您和娘在家好好的,彆太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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