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眨眼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集團實行分級授權管理。
電子簽章由辦公室統一管理。
作為分管領導,我承擔領導責任。
但具體執行層麵的問題,需要進一步核查。”
趙長天注意到高海文的右手小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麵。
“領導責任的界定,在《集團乾部問責辦法》第8條中有明確規定。”
趙長天翻開紅色封麵的製度手冊。
頁麵停留在折角處。
“對下屬違規行為失察失管,即構成領導責任。
而根據孫浩、王濤的口供。
這些違規文件均‘抄報高董’。
且部分文件有您的‘已閱’批注。”
屏幕切換至審訊室監控畫麵,王濤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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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顫抖著指向審批單:“陳總說,文件已經報過高董。
高董日理萬機,我們要‘主動替領導分憂’......”
高海文的身體微微後傾,靠在椅背上。
嘴角扯出一絲苦笑:“年輕人,僅憑口供就推定我默許違規。
是否有違‘疑罪從無’的原則?
集團每天處理數百份文件。
要求領導逐份核查,既不現實,也不符合管理常識。
趙長天早有準備,調出“抄報記錄”台賬:“這39份文件的抄報時間均為工作日9001000。
對應高董每日的‘文件批閱時段’。
根據王建軍的工作日誌——”
他展示秘書的電子日程表,“您對其中17份文件有‘已閱’批注。
這些批注的電子筆跡,已委托司法部直屬司法鑒定中心進行同一性鑒定。”
滬市會場的王建軍猛地抬頭。
鋼筆在筆記本上劃出一道歪斜的墨線。
高海文的瞳孔微微收縮。
“老高!”
王崇仁的聲音裡帶著不耐煩,“我理解管理層的工作壓力。
但程序合規是國企的生命線。
你能否解釋,為何這些異常文件在這麼長時間裡。
從未被審計發現?”
高海文的手指停止了敲擊桌麵,轉而摩挲著翡翠戒指。
戒麵在燈光下反射出冷光。
“近年來集團聚焦上市,確實存在‘重業績、輕合規’的傾向。
我建議成立由獨立董事牽頭的專項小組。
對這些文件進行全麵複核。
確保審計結果的客觀公正。”
“自查恐怕難以消除質疑。”
趙長天抓住機會,身體前傾靠近攝像頭,“陳宇澤案已查明。
其偽造高董簽名、虛構審批流程的行為,已形成完整的證據鏈。
信誠審計組作為獨立監督機構,介入核查既是製度要求,也是對高董負責——
避免因程序瑕疵引發更嚴重的信任危機。”
廣市分會場的蘇羽昕輕輕點頭。
她說道“我同意趙總的意見。
審計的獨立性必須得到保障,這是國企治理的基本準則。”
高海文的目光轉向蘇羽昕,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蘇羽昕,你分管的業務也存在不少曆史遺留問題。
要不要一並審計?”
蘇羽昕的臉色瞬間冷下來,卻仍保持著優雅:“當然歡迎審計!
這是對業務的規範,也是對乾部的保護。”
王崇仁重重敲了敲桌子:“夠了。
老高,你有3天時間提交《審批異常情況說明》,附原始文件備查。
審計組做好介入準備。
但在情況說明提交前,暫不啟動專項審計。
這是委員會的決議。”
高海文張嘴欲言,王崇仁已經抬手示意秘書結束會議:“散會。”
趙長天立即起身,對著攝像頭說:“既然如此,根據《集團內部審計準則》第42條。
審計組即日起對接文件調閱事宜。高董辦公室需在1小時內提供異常文件的原始檔案清單。”
高海文的臉色鐵青,王建軍突然插話:“王董,高董2012年的文件大多存放在滬市辦公室。
而他明天一早要飛京城參加會議......”
“那就請高董協調滬市方麵,”趙長天打斷道,“審計組將於四個小時內抵達滬市。
所有文件的交接需全程錄像,並簽署《證據移交清單》。
若因客觀原因無法按時提供,需提交書麵延遲說明。
經審計委員會批準後生效。”
高海文終於按捺不住,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火:“趙長天,你這是在故意刁難!
上市是集團頭等大事。
你非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搞事情?”
趙長天直視鏡頭,眼神堅定:“審計不是‘搞事情’,是查漏洞、堵風險。
如果因為程序問題導致上市失敗。
才是真正的因小失大。
何況——”他頓了頓,“我們審計的是曆史問題。
與當前上市項目無任何關聯。”
王崇仁揮了揮手:“都彆爭了。
老高儘快準備文件,趙長天按程序推進。
散會吧。”
視頻畫麵逐一關閉。
高海文的最後一個鏡頭裡。
他正抓起桌上的保溫杯,杯身上“孺子牛”的燙金字樣被攥得變了形。
蘇羽昕走到趙長天身旁。
“高海文剛才提到滬市辦公室,很可能想轉移證據。
你派去的人必須申請《現場勘查函》。
最好聯合滬市紀委派駐組一起行動。”
“我已經安排了。”
趙長天收拾著文件,目光落在會議桌中央的黎光集團ogo上。
鎏金的齒輪圖案裡,隱約映出他緊皺的眉頭,“而且,我們昨晚就對高海文辦公室的電子係統做了鏡像備份。
所有文件的操作痕跡都已固化。”
趙長天掏出手機,給林悅安排的前往滬市的審計組負責人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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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去加密消息:“滬市取證組重點檢查保險櫃內的手表盒。
2012年工作日誌本,注意尋找帶有‘h’編號的物品。”
回到辦公室,趙長天坐下後,點上一支煙。
一邊抽,一邊思索著。
下午的會議看似以程序僵局收場。
實則已為下一步的專項審計埋下伏筆——
高海文的每一次抗辯,都在證據鏈上留下新的缺口。
他摸了摸西裝內袋,那裡裝著陳宇澤雲盤隱藏文件夾的解密密鑰。
突然響手機震動,收到張明遠的消息:“滬市紀委已同意聯合行動。
明日9點正式進駐。”
趙長天剛把手機放下。
鈴聲就響了起來。
屏幕顯示的是一個滬市號碼。
這個號碼,趙長天知道是誰的——
滬市的王建軍。
但兩個人並未通過話,也沒有過什麼往來。
趙長天稍加考慮,按下接聽鍵。
“趙總,”王建軍的聲音帶著刻意的沉穩,“高董要求調閱陳宇澤案的原始口供和物證清單。
這是他作為集團領導的知情權。”
趙長天轉動著鋼筆。
筆尖在《集團紀檢監察證據管理辦法》的目錄頁劃出沙沙聲:“根據第37條。
涉案證據的調閱需經集團紀委書記批準。
請你提交正式的《證據調閱申請書》。
由張書記簽批後,我們會依法處理。”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王建軍的聲音裡多了絲尖銳:“趙總,高董現在還是集團副董事長。
分管審計工作!
你這是故意設置程序障礙?”
“這是製度要求。”
趙長天的聲音冷下來,“如果高董對審計工作有指導意見。
可以通過集團黨委或審計委員會正式傳達。”
掛斷電話後,趙長天調出監控記錄:從14點30分開始。
高海文辦公室的ip地址再次嘗試訪問審計專窗。
信息中心的防火牆日誌顯示,該ip已觸發最高級彆的紅色警報。
自動啟動追蹤程序。
這時,吳宇軒敲門進入。
手裡捧著新打印的資金流向圖:“趙總,我們發現陳宇澤2012年7月10日的工作日誌裡有異常記錄。”
他指著泛黃的紙張複印件,“這裡寫著:‘按高董指示,手表編號作為保險櫃密碼’——
而高董的百達翡麗編號是h,完全吻合。”
趙長天的目光落在“手表編號”四個字上。
想起上午在審訊室看到的監控截圖:陳宇澤打開保險櫃時,轉盤上的數字組合正是“”。
他掏出手機,給集團紀委派駐廣市專員李明達發消息:“對高海文的手表購買記錄展開境外協查。
重點核查2012年7月前後的資金流向。”
剛剛發完消息。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突然響起。
趙長天拿起聽筒,傳來蘇羽昕的聲音:“趙總,高董剛剛在集團內網發布《關於規範審計工作的緊急通知》。
要求‘未經分管領導批準,不得對外提供任何審計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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