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舉起文件,紙質標簽上的“機密·永久”紅章已褪色。
“協議裡提到的‘代持收益用於特殊事業’,會不會和老書記的監督股權有關?”
林雅皺眉,撥通趙長天的視頻通話:“趙總,代持協議的簽署日期和老書記設立監督股權是同一天——
高海文當年可能已知情。”
廣市會場,趙長天剛宣布陳立明停職。
張恪然突然起身,手中揮舞著《黎光集團乾部任免條例》:“根據第十五條。
臨時負責人無權單獨決定中層停職!
趙總,你這是濫用職權!”
會場後排傳來冷笑:“張總監,你去年報銷的三張高爾夫球票。
審批人可是陳立明——
你這麼急著跳腳,是怕查到自己頭上?”
所有人轉頭,說話的是蘇羽昕。
“趙總對改製曆史感興趣。”
張恪然無視蘇羽昕的質問,盯著趙長天“不如先說說,你和王崇仁董事長是什麼關係?
為什麼他總是對你‘特事特辦’?”
趙長天還未開口。
蘇羽昕已將代持協議投影在屏幕上:“張總監,先解釋下這份1998年的文件吧——
陳立明代持高海文股份,見證人是周明遠董事,而你——”
她的光標移向文件背麵的附件,“是當年的股權轉移經辦人。”
滬市,集團總部,王崇仁站在落地窗前。
俯瞰著黃浦江上來往的貨船。
秘書遞來的國資委巡視組問詢函上,“趙長天的特殊任命”被用紅筆圈了三遍。
他摸出鋼筆,在回函上寫下:“趙長天的任命符合1998年改製預留的監督股權條款。
相關文件已移交審計組。”
“董事長!”
秘書猶豫著說,“公開監督股權可能會引發對改製程序的質疑......”
“那就讓他們質疑!”
王崇仁轉身,目光落在辦公桌上的老書記合影。
“當年老書記力排眾議設下這個製度,就是為了今天——
告訴廣市方麵,把1998年的錄像資料放出來。”
很快,廣市會場的屏幕突然切換——
1998年改製大會的錄像裡。
老書記站在台上,聲音帶著年輕的激昂:“我們預留5的監督股權。
就是為了讓黎光永遠有自我淨化的能力!”
畫麵中,王崇仁站在台下。
胸前彆著“改製先鋒”的紅色綬帶。
而角落的高海文,眼神陰沉地盯著台上的老書記。
張恪然臉色一變。
緊接著,他大聲嚷嚷道:“趙總,你怎麼解釋,王崇仁董事長一而再再而三的重用你——
這其中有沒有涉及利益輸送?”
“夠了!簡直是胡說八道!”
蘇羽昕指向張恪然和他的追隨者,“你們都是高海文養的蛀蟲!
陳立明保險櫃裡的《鬆鶴圖》拍賣文件。
你們以為銷毀了?
不,原件在我手裡!”
她舉起密封袋,裡麵的文件反射著冷光:“上麵有高海文、周明遠、陳立明的三方簽名。
時間是2012年7月15。
證據確鑿!”
滬市,王崇仁辦公室。
他剛剛表情凝重的結束一個通話。
秘書推門而入:“董事長,巡視組到了。”
王崇仁收起電話:“通知長天,老書記剛才昏迷了——
他手裡的那份1998年原始股權表,可能等不到公開的那天了。”
廣市,審計組辦公室的百葉窗徹底閉合。
趙長天、林悅、高明三人圍坐在一起。
高明打開投影儀,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資金流向圖。
中心位置用紅色標注著“高海文楊明輝退休高管”的三角關係。
“根據滬市聯合調查組的初步結果,”
高明推了推眼鏡,“楊明輝在2006年至2012年間。
每年向一個名為‘雲深’的賬戶轉賬50萬。
收款方開戶行是瑞士信貸銀行。”
林悅皺眉:“‘雲深’......和高海文的《鬆鶴圖》題字一樣。”
“更關鍵的是。”
高明調出轉賬備注欄,“2006年7月的附言是‘改製周年慶獻金’。
2007年是‘股權代持收益’——
這說明轉賬性質與集團改製相關。”
趙長天的手指在“股權代持”四個字上敲了敲:“高明,能查到‘雲深’賬戶的實際控製人嗎?”
“暫時不能。”
高明搖頭,“但資金流出路徑顯示。
錢最終進入了黎光集團在開曼群島的殼公司——
而這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是已退休的集團原副董事長張長遠。”
林悅突然起身,走到窗邊拉開百葉窗。
廣市塔的尖頂在暮色中若隱若現。“張長遠......他是老書記的副手。
1998年改製時分管資產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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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看向趙長天,“趙總,信誠審計當年參與了改製審計。
雖然我那時還不是信誠的實際控製人。
但若‘雲深’賬戶真與改製有關,我可能麵臨連帶責任。”
趙長天的瞳孔微縮:“你是說,信誠當年漏掉了股權代持的問題?”
“不是漏掉!”
林悅歎氣,“是黎光集團當時提供的檔案不完整。
楊明輝作為審計部對接人,故意隱瞞了代持協議——
這也是信誠在仲裁庭能免責的原因。”
高明插話:“但現在問題升級了。
滬市巡視組要求信誠配合調查‘改製審計是否存在重大過失’——
如果被定性為‘合謀掩蓋’。
信誠將麵臨巨額賠償。”
趙長天沉默片刻。
從抽屜裡取出王崇仁今早送來的《臨時負責人特彆指示》:“董事長授權我‘臨機處置高係遺留問題’。
包括調用信誠的改製審計底稿。”
林悅挑眉:“但你沒有正式的審計部負責人身份。
調閱信誠檔案需要雙方董事長聯簽——
這是行業規矩。”
“所以我需要你以信誠審計的名義申請內部自查。”
趙長天直視她的眼睛,“高明駐場黎光審計部。
名義上是協助調查楊明輝案。
實際是交叉驗證改製數據——
這樣既合規,又能繞過董事會的阻力。”
高明點頭:“這個辦法可行。
信誠的審計底稿裡有張明遠的資產確認簽名。
若能對比他的銀行流水......”
“等等!”
林悅突然舉手,“張長遠去年中風後一直住在療養院。
誰在操作他的賬戶?”
三人對視,答案不言而喻——
能接觸退休高管賬戶的,隻能是其親屬或親信。
趙長天掏出手機,給蘇羽昕發消息:“查張長遠的家屬名單。
重點看是否有黎光員工。”
信誠審計總部,檔案管理員看著林悅發來的《自查申請》——
皺眉道:“林董,調閱1998年改製檔案需要創始合夥人簽字。
您知道規矩。”
“我是公司董事長,我有這個權限!”
林悅皺著眉頭說,“況且申請裡寫得很清楚。
是配合國資委巡視組調查。”
管理員猶豫著輸入密碼。
檔案庫的密集架緩緩移動,露出標有“黎光集團1998”的藍色卷宗。
與此同時,審計辦公室的高明收到匿名郵件。
附件是張模糊的照片——
年輕的高海文與張長遠在辦公室握手。
背景牆上掛著“黎光改製,再創輝煌”的標語。
郵件正文隻有一行字:“他們說,老書記也在場。”
趙長天看著照片,手指懸在“老書記”三個字上方。
林悅湊過來,指著照片角落:“趙總,老書記的左手戴著塊滬市牌手表——
和他如今在療養院戴的是同一款。”
“這說明他當年確實參與了改製核心會議。”
高明調出老書記的履曆,“但公開資料顯示,他當時在黨校學習,並未參與改製決策。”
趙長天突然想起王崇仁的提醒:“老書記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
就在這時,蘇羽昕的消息彈出:“張長遠的獨子張昊,是黎光物業華南區的財務總監——
曾多次參與陳立明的資金項目。”
同一時間,張昊正坐在辦公室裡,焦急地刪除電腦裡的轉賬記錄。
屏幕右下角突然彈出趙長天的視頻通話請求,張昊毫無防備,被嚇得差點打翻手中的咖啡杯。
他手忙腳亂地穩住杯子,然後深吸一口氣,點擊了接聽鍵。
“張總監!”趙長天的聲音從屏幕中傳來,帶著一絲刺骨的冷靜。
張昊強作鎮定,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趙總,您這是有什麼事嗎?”
趙長天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說:“聽說你父親最近身體不太好,需要人照顧?”
張昊心中一緊,他不知道趙長天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但他還是硬著頭皮回答道:“嗯,是的,趙總。
我父親最近身體確實有些不舒服。”
趙長天似乎對張昊的回答並不滿意,他繼續說道:“哦?隻是身體不舒服嗎?
我怎麼聽說,你父親的病情很嚴重,需要長期住院治療呢?”
張昊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趙總,您這是在威脅我嗎?”
張昊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
趙長天冷笑一聲:“不,張總監,我怎麼會威脅你呢?
我隻是想請你解釋一下,這些‘雲深’賬戶的轉賬,是你代父親操作的吧?”
說著,趙長天在屏幕上展示了一份銀行流水。
上麵清晰地顯示著張長遠的賬戶與“雲深”賬戶之間的頻繁轉賬記錄。
張昊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的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我不清楚什麼賬戶……”
張昊的聲音低得像蚊子叫。
趙長天轉頭對一旁的高明說:“高明,把張總監請到審計組來。
我們需要他‘協助調查’。”
高明點點頭,然後向門外的安保人員示意。
張昊見狀,心中大急,像觸電一樣從椅子上彈起來。
轉身就往門口跑去。
然而,他剛跑到門口,就被一個人堵住了去路。
“張總監,這麼著急是要去哪兒啊?”
來人正是蘇羽昕,她似笑非笑地看著張昊,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張昊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有點急事,要出去一下……”
蘇羽昕冷笑一聲:“張總監,我想送你一句話——
彆讓你父親的晚節,毀在你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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