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你跟信息處的人說下。
他們部門打印紙用得快，這次多給他們一箱。
但要提醒他們雙麵打印，彆浪費。"
錢少華指著清單上的"信息處"一欄。
"還有財務處，吳宇軒處長昨天說他們要打印年報，需要厚點的紙。
我讓倉庫留了兩箱100g的，等下你送過去——
跟吳處長說，省著點用，彆打錯了就扔，浪費。"
小張點點頭："知道了錢主任，我會跟他們說的。"
錢少華又想起什麼，補充道："對了，李副處長去慶市要帶的資料。
你今天上午打印好，裝訂成冊，用牛皮紙包好——
彆用新的牛皮紙，倉庫裡不是有以前剩下的舊牛皮紙嗎？
裁裁就能用，彆浪費新的。"
小張心裡翻了個白眼，嘴上卻應著："好的錢主任，我這就去辦。"
上午九點整，杭市西湖悅府的簽約儀式準時開始。
王明通過視頻把現場畫麵傳到公司群裡——
業委會的陳奶奶握著林晚晴的手，笑得滿臉皺紋。
桌上的紅色簽約本翻開著。
旁邊擺著黎光物業的"智慧養老服務手冊"。
手冊上"老人獨立用門禁率89"的字樣格外醒目。
公司群裡瞬間熱鬨起來，同事們紛紛發"恭喜"的表情包。
李勇看到照片，立刻在群裡發了條信息："恭喜華東團隊！
西南團隊也不甘示弱，月底前保證拿下2個小區，跟華東比一比！"
還配了個"加油"的表情包。
錢少華看到信息，立刻回複："西南團隊加油！
後勤保障我包了，需要什麼隨時說，保證不拖後腿！
另外，提醒李副處長，在重慶彆吃太辣，小心腸胃不舒服——
還有，彆點超過20塊的外賣，省錢！"
群裡的同事看到兩人的互動，紛紛調侃："錢主任這是把"省錢"刻進dna裡了吧！"
"李副處長要是在重慶點25塊的外賣。
錢主任會不會連夜飛過去管他？"
趙長天看著群裡的聊天記錄，忍不住笑了——
錢少華的摳雖然有時候讓人無奈。
但也確實能給公司省不少錢。
而且他對自己的忠心，更是無可挑剔。
他發了條信息："恭喜華東團隊！
希望各區域以華東為榜樣，年底前衝刺年度目標！
也感謝錢主任的後勤保障，李副處長的積極進取。
大家一起努力！"
上午十點，錢江世紀城的35位獨居老人準時到社區醫院做體檢。
管家小王在群裡實時更新著情況——
她發了張老人排隊測血壓的照片，配文："張奶奶說，這是她第一次免費做體檢。
謝謝黎光物業的貼心服務！
還問什麼時候能裝緊急呼叫器。
說有了呼叫器，晚上睡覺都踏實。"
林晚晴看到照片，立刻轉發給趙長天。
附帶一句："趙總，老人的反饋很好。
後續我們可以把"免費體檢"作為錢江世紀城的核心服務。
跟業委會談的時候更有底氣。"
趙長天回複："同意。
你跟吳敏對接下，看看能不能把體檢常態化，每月一次。
讓業主感受到我們的長期服務誠意，而不是臨時的"作秀"。"
上午十一點，小張抱著一摞文件走進錢少華的辦公室。
臉上帶著點為難："錢主任，這是各部門申請采購的物資清單。
信息處要采購新的打印機，財務處要采購裝訂機。
還有市場處要采購一批宣傳冊——您看能不能批？"
錢少華接過清單，戴上老花鏡他平時不愛戴。
隻有看細字的時候才拿出來）。
逐字逐句地看，眉頭越皺越緊："信息處的打印機。
不是剛修過不久嗎？
我讓信息處的人再檢查下，要是能修就彆買新的，省點錢。
財務處的裝訂機，我看他們現在用的還能用。
要是不夠用，先跟行政辦借——
我們不是有個舊的嗎？
修修就能用。
市場處的宣傳冊，印1000份夠不夠？
彆印太多，萬一用不完浪費了——
以前市場處印的宣傳冊，還剩一半堆在倉庫裡。
我不是讓你去清點過！
能湊合用就彆印新的。”
他一邊說，一邊在清單上用紅筆打叉。
語氣裡滿是不讚同：“信息處的王科長就是懶，打印機稍微有點毛病就想換。
不知道修修還能用嗎？
我臨海老家的電風扇用了十年，壞了三次，我自己修修，現在還能用。
財務處的裝訂機，應該就是釘子卡了一下，清理乾淨就行。
買新的要花好幾百，純屬浪費。”
小張站在旁邊，大氣不敢出——
雖然接觸時間很短，但她已經知道錢主任的脾氣。
隻要涉及到花錢，就跟“割他的肉”似的。
想要讓他批采購，比登天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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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說道“錢主任，信息處說打印機修了好幾次。
還是經常卡紙，影響工作效率。
財務處說裝訂機的齒輪壞了，修不好了。
市場處說上次的宣傳冊內容太舊了，需要更新。”
錢少華放下筆，摘下老花鏡。
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打印機卡紙，讓信息的人自己拆開來清理。
要是清理不好，再找外麵的維修師傅。
維修費頂多五十塊，比買新的便宜多了。
裝訂機齒輪壞了，讓采購處的人去市場問問——
能不能單買齒輪，幾十塊就能解決，不用買整機。
市場處的宣傳冊，讓他們把舊的內容改改，重新排版打印。
貼在舊宣傳冊上。
這樣既能節省成本，又能更新內容——
辦法總比困難多，就看他們願不願意動腦子。”
小張聽得目瞪口呆——
她沒想到錢主任連“貼補丁”這種辦法都能想出來。
真是把“摳”發揮到了極致。
“好的錢主任，我這就跟各部門說您的意思。”
“等等。”
錢少華叫住小張。
從抽屜裡拿出個計算器，“你跟信息處說，要是找維修師傅。
維修費不能超過五十塊。
跟財務處說，齒輪不能超過三十塊。
跟市場處說，重新排版打印的費用不能超過一百塊——
超過這個數，就讓他們自己掏腰包，彆來找我批。”
小張點點頭，抱著清單快步走出辦公室——
她得趕緊把錢主任的“指示”傳達下去。
不然一會兒錢主任又該“算賬”了。
上午十一點半，距離午休還有半小時。
李勇已經收拾好行李，背著個黑色的雙肩包。
裡麵裝著錢少華給他準備的感冒藥、腸胃藥，還有幾包方便麵——
錢少華說“重慶的外賣太貴，方便麵便宜又管飽”。
他走到錢少華的辦公室門口。
敲了敲門：“錢主任，我下午就去慶市了。
要是有什麼後勤上的問題，我隨時跟你電話溝通。
對了，我跟張建國經理約好了下午兩點在慶市分公司見麵。
您跟分公司的行政辦打個招呼。
讓他們準備點資料。”
錢少華從文件堆裡抬起頭，推了推眼鏡：“放心吧，我早上已經跟慶市分公司的行政辦溝通過了。
資料他們會準備好。
打印的時候用雙麵紙，彆浪費。
對了，你背包裡的方便麵，是我從超市買的臨期的。
比正價便宜一半。
還有半個月才過期，能吃。”
李勇愣了愣，拉開背包一看，果然是臨期方便麵。
忍不住笑了：“錢主任，你連方便麵都買臨期的，也太省了吧？”
“省點不好嗎？”
錢少華瞪了他一眼，“臨期又不是過期，能吃就行。
你在慶市要是敢買正價方便麵，我就跟趙總說你鋪張浪費。
對了，你到了慶市，記得給我報個平安，彆讓我擔心——
不是擔心你，是擔心你把後勤的事搞砸了。”
李勇笑著點頭：“知道了錢主任，我肯定不給你添麻煩。
等我從重慶拿下小區，回來請你吃餃子。
就去您說的那家城中村餃子館，15塊錢一大盤的。”
錢少華眼睛一亮，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好啊！
到時候我再點一碗免費的麵湯。
咱們省著點吃。
吃完趕緊回公司上班，彆耽誤工作。”
李勇點點頭，轉身走出辦公室。
他剛走到走廊儘頭。
就聽到錢少華在後麵喊：“等等！
你茶桌上的紫砂茶具，我會讓小張收起來了。
等你回來再還給你——
彆想著帶走，那是公司的財產！”
李勇歎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
中午十二點，午休鈴聲響了。
員工們紛紛走向食堂，走廊裡熱鬨起來。
趙長天站在辦公室的窗邊，看著樓下的車流。
手裡拿著錢少華早上送來的土雞湯——
保溫桶裡的湯還溫著，喝一口，味道還不錯。
他掏出手機，給林悅發了條信息：“今天華東簽了個小區，進展很順利。
你備考怎麼樣了？
彆太累，中午記得休息。”
很快，林悅回複了：“哥，恭喜你！
我上午剛做完一套真題，錯了不少，有點鬱悶。
不過看到你那邊進展順利，我又有動力了！
中午我媽給我做了我愛吃的糖醋排骨。
你也記得吃點好的，彆總忙工作。”
趙長天看著信息，嘴角忍不住上揚。
他放下手機，拿起桌上的“年度目標進度表”——
上麵華東區域的數字已經更新為210個。
距離年度目標又近了一步。
下午一點，錢少華吃過午飯後，回到辦公室。
繼續核對上午沒看完的采購清單——
他手裡拿著個計算器，一邊算一邊記。
時不時還跟各部門的人打電話“砍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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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的表情認真又專注。
“王科長，打印機維修師傅的費用不能超過五十塊。
超過了我不批。
李會計，裝訂機齒輪三十塊以內，你跟周雨薇處長再談談。
張專員，市場處宣傳冊重新排版打印的費用。
一百塊以內，不能再多了。”
錢少華對著電話，語氣堅定，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掛了電話，錢少華拿起桌上的小本子。
在“節省費用”一欄裡記下：“打印機維修費≤50元。
裝訂機齒輪≤30元。
宣傳冊排版費≤100元，合計節省≥1820元——
買新打印機2000元，新裝訂機500元，新宣傳冊500元，合計3000元，減去1820元，節省1180元）。”
他看著本子上的數字，滿意地笑了——
又為公司節省了一筆錢，趙總肯定會高興的。
對於錢少華的工作情況，趙長天基本都清楚。
心裡暗暗感歎——
錢少華雖然摳門、愛算計，但對自己的忠心卻無可挑剔。
交給他的事，總能辦得滴水不漏，還能省下不少錢。
這樣的人，雖然有缺點，但卻絕對可用，而且值得信任！
窗外的太陽漸漸升高，薄霧散去。
廣市的冬天雖然有些冷，但陽光卻格外溫暖。
黎光物業總部的辦公樓裡——
有人在寫方案，有人在打電話對接工作，有人在核對數據。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乾勁。
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年底衝刺，積蓄著力量。
趙長天拿起桌上的“智慧養老服務手冊”，翻開第一頁——
上麵寫著“讓每一位老人都能安心、舒心地生活”。
他的手指在這句話上輕輕劃過。
而此時的高鐵上，李勇正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
手裡拿著錢少華給他的菜市場地圖，心裡盤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