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金遣散完錢莊的夥計,阿朗也已經完全進入工作狀態。
馬向雷昨晚就安頓老頭跟囡囡暫住進新長城落腳,如今已經完全適應了守門人這個身份。何垚不在他能把一切安排的合理合規井井有條。
囑咐他今晚辛苦點,陪著阿朗、確切的說是盯著他好好趕進度後,在魏金催命般的催促下,馬不停蹄又趕去了賭石場子。
這時候,尋回自己的電筒對何垚來說,隻是一方麵原因,更多在於他想看看魏金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究竟讓局麵發展到了什麼程度。
“你以為我昨天為什麼非要鬨著跟你走?單純就是我覺得好玩嗎?”魏金老神在在的賣關子。
但何垚真的問他的時候,他又不肯有話好好說。
最後何垚乾脆不問了。等著看他什麼時候沉不住氣自己坦白從寬。
今晚的賭石場子並沒有營業。
燈火通明的燈光下,隻見場子裡的人進進出出。
第一眼看到何垚的時候,那個皮包骨的精瘦漢子剛做出驅趕的手勢,就看到隨後露麵的魏金。
他立刻滿臉堆笑諂媚的小跑上前,“金少爺,您來得正好,都按您的要求吩咐下去了。您看看還有什麼需要加強的?”
魏金得意的瞥了一眼何垚,輕輕咳嗽了一聲,人模人樣的問道“蘇瑪呢?趕過來了嗎?”
精瘦漢子點頭哈腰的表示人已經從邦康趕來,這會兒正在場子裡安排工作呢。
揮手讓精壯漢子去忙自己的事後,魏金帶著何垚邊走邊低聲說道“我對你的承諾可是已經做到了。你那運輸公司裡的‘贓物’什麼時候兌現?這次我把人從魏銀手裡生弄出來,算當著所有人的麵打了他的臉。要是不能完全勝出,徹底把他給比下去,以後定然永無寧日。”
何垚點頭,“明天開始咱們就追查光頭運輸公司的賬目。那麼大宗料子,不管流向什麼地方,總會留下痕跡。”
魏金高興地拍了一下何垚的肩膀,“我就知道你跟阿雷兩個夠義氣!你放心,以後咱們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有我一口肉絕對少不了你倆的湯!”
何垚“你確定用這種說辭拉攏人,不會起反作用?”
賭石場子裡,那些女判官們站成長長的兩排,低眉垂首盯著腳,聆聽麵前的一道人影的訓話。
那人影雖然背對著何垚,但那種身姿跟曲線,一看就知道是蘇瑪無疑。
也許是聽到背後傳來聲響,蘇瑪轉身看過去。
短短一段時日未見,雖然她整體輪廓沒多大變化,但衣領處裸露的皮膚帶著清晰觸目的瘢痕。
下頜骨兩側跟頸項交接的地方全是厚重的血痂。
這種傷痕何垚很熟悉。
在電詐園區的時候,因為完不成業績,時不時脖子上就會被卡上那種鏽跡斑駁的厚重鐵項圈。
項圈一端是相連的兩指粗的鐵鏈,鐵鏈另一頭往往被拴在水牢的頂部。
這麼做是為了最大程度的禁錮他們,讓他們隻能時刻保持同樣的姿勢。
隻要稍有低頭或者試圖改變姿勢,厚重的鐵項圈就會跟皮膚摩擦在一起,不幾下就會破皮紅腫出血,最後結痂……
就會形成蘇瑪身上這種血痂。
看樣子她被遣回邦康的日子並不好過。
大約也是因為這樣,拯救她於水火的魏金成為了她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