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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著這四個字,許淙山尚還有些不確定。直到他隨手翻開兩頁,眼睛還沒往密密麻麻的字上瞟,倒是一眼瞅見占據半頁,男女衣衫半褪、親密相擁的圖畫,真可謂是活色生香。
他手臂一哆嗦,啪得將書合上,像撿了一塊燙手山芋。想即刻丟出去,卻猶豫著沒有脫手。大概是防範著再被柳媚珠揀去,隻好兀自卷了起來,紅臉瞪著眼前人。
手指訕訕地撓了撓腮頰,柳媚珠小聲辯解說“老公,你也知道的,古代太無聊了。”
許淙山瞥了她白白淨淨的小臉一眼,實在想不到她居然青天白日光明正大地在道觀看這種這種汙穢的東西
他作勢把話本往袖筒一塞,板起臉“沒收了”
豔情話本柳媚珠多的是,喏,牆角還專門有個箱子用來盛放呢。
可她詫異地望著他這番行徑,心想小老公好歹是半個現代人,怎麼變得和沒見過幾條女人白胳膊的迂腐夫子一樣了這可不行
她連老公都不喊了,疑心地叫了他的大名。
“許淙山,你是不是要帶回去自己偷偷看啊你帶回去看也沒事的。我知道的,你穿越之前都上高二了,在手機上肯定也看過這種小電影,我”
“你怎麼憑空汙蔑我”許淙山見她兩片軟唇一開一合,就把莫須有的黑鍋扣在了自己頭上,他急切地澄清道“我和那群人才不一樣,我整天忙著出去打、”
“打”字沒收住,好在“架”字及時懸崖勒馬。許淙山心一跳,差點就說出口了。他話音一頓,清了清喉嚨“打抱不平。反正我從不跟著他們看那些東西。你也不要亂看。”
青春期的男生內心躁動,但許淙山更喜歡采用暴力的方式來紓解。
練習搏擊的時候,教練每次都會不厭其煩地提醒他戴好拳套,但許淙山是故意不戴的。
他偏愛裸拳,無論是揮到彆人臉上、抑或是被擊中的瞬間,指骨的疼痛與腦中的興奮激烈地一並迸發出來,足以消耗掉那些過剩的精力。
他也見過一夥人課間神神秘秘窩在教室後排,一圈腦袋圍著小小的屏幕屏氣凝神,還曾有人獻寶似的遞到他眼皮子底下。
許淙山不明所以,雙眼掠過兩具赤條條的、汗水淋淋瀉瀉的肉身,狠狠皺起了眉。
這無意間喚醒了他深埋心底的舊事小學時,許淙山曾親眼目睹醉酒而歸的爸爸與秘書姐姐在沙發上廝混,發出與獸類無異的嘶嗬聲,場景糜爛至極。
惡心。
他有些自然卷,蜷曲的黑發垂在額前,乍看顯得人十足乖順,可班上每個人都清楚他的壞脾氣。
許淙山兩隻手閒適地插在兜裡,下頜朝手機虛點了點,淺棕的眼底凝聚出有如實質的厭惡“拿走,我今天不想動手。”
對方臉上那種“男人都懂”的曖昧神色立馬灰敗下去,夾起尾巴跑了,像生怕身後的人反悔。
他下意識抗拒的神態做不了假。
其實看小電影柳媚珠是能接受的大家都從十七八歲長大的,對這方麵產生好奇再正常不過了,連柳媚珠都在網上懵懵懂懂看過兩眼呢。君子論跡不論心,但不能任由其無休止發酵,反過來主導了身體。
可聽到小老公純情到這種地步,柳媚珠還是驚訝地坐直了身子,小腹上的薄衾隨之滑落於腿上。
她睜著水潤潤的雙眸,又問道“你不看這些,那你喝酒抽煙嗎”
打架就不用問了,她剛剛都聽到了,上次來臉還帶傷,肯定是打的。
許淙山摸了摸鼻子,移開視線“不喝,也不抽。”其實他都會,隻是不常做。
他身上的壞毛病太多,唯獨不願意讓柳媚珠知道。許淙山心知肚明,對待旁人,他脾氣怪誕古怪、戾氣叢生,天王老子來了都不屑。
可在柳媚珠麵前,他沒由來地想要把渾身尖銳的刺卸下來,最好軟成一隻溫順的小狗,可以讓她毫無防備地湊近撫摸。
其實他敏銳地發覺一些柳媚珠未曾提及的事實,和她結婚的那個男人按理來說應該是以後的他,但好像與他現在的性格差距甚遠,以至於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柳媚珠在他身上尋覓那個男人的影子。對她而言,十九歲的許淙山是不是隻能算一具暫時頂著她愛人殼子的陌生人呢
如果她說的情況屬實,若是自己遲遲恢複不了記憶,一直都是如此。柳媚珠還會不會這樣拉著自己衣袖,親密地喊他老公
恐怕很難。
若是到時候,柳媚珠失望透頂,像撇下許縱那樣撇開他,他又該怎麼辦呢
許淙山的眼中飛快劃過一線暗芒。他及時撩起眼皮,沒有讓柳媚珠覺察到他的異常,出言道“總之,少看這些玩意。”
柳媚珠覺得他多半在騙人因為和她結婚後,許淙山偶爾也會抽煙,但煙癮不大。
有次事後,她被男人摟在懷裡愛憐,柳媚珠被折騰得一根指頭也抬不起來,氣咻咻地趴在他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