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留在襯衫上的煙味竄入鼻腔,柳媚珠皺起小臉,嬌氣地起身推開了他。
許淙山一把將懷中人的腰肢扳過來,捏住她精巧的下頜就親上來。
他故意欺負小女孩,吻得又狠又凶,咂咂的響聲曖昧地溢了出來,低啞道“不讓抱”
柳媚珠被親得氣都喘不上來,臉頰粉撲撲的、眼尾含著淚珠,委屈地說“你身上有股煙味,臭死了老公,你是什麼時候學會的抽煙”
許淙山側頭聞了聞自己的衣領,果然有股煙味。他大掌安撫地罩住她白淨的後頸揉捏,隨口道“剛成年那會兒,彆人帶我抽的。”
哼哼,不僅打架鬥毆,還喝酒抽煙,高中的老公好野哦。
回憶起從前的事,柳媚珠沒有拆穿小老公的謊話,癟嘴道“好嘛,不看就不看,但是我平時太無聊了,你又老是在忙。”
許淙山道“你不是還在感冒嗎”
柳媚珠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突然亮了“那我病好了去看你好不好然後我們可以直接去東市街玩,你之前沒來過長安吧,我帶你逛呀。”
許淙山吞吞吐吐道“等你病好了再說吧。到時候我帶你出去。”
還是不要讓她來找自己了。
許淙山明白她的意思,許府教場並不在府內,為了方便跑馬,後來在府邸西麵重新擴建了一塊地界。
隻是雖然不用入許府,可萬一她來找自己時遇上熟人比如許縱,那就很不好了。
說起來,那位表叔近來倒是很少再見,隻聽說是前些日子因三夫人在祠堂挨了罰。
三夫人離都離了,假模假樣哭喪。
許淙山給柳媚珠將薄衾往上提了提。這些事,他是不會與柳媚珠說的。
這幾日,吳淑蘭夜不能寐。
她睜開眼睛,身側的被褥疊放齊整,昨夜無人在此安睡。
吳淑蘭司空見慣,丈夫大抵是又歇在了妾室。她嫁進來時,夫家已有了三位妾室,而在她抬入門後的這三十年裡,又陸陸續續添了兩個。
丈夫如今再去尋妾室,無關男女情愛,隻是躺在一張床上蓋被子睡覺而已,即便如此,他一個月也不在上房寢下幾回。
吳淑蘭很清楚,丈夫已經年邁了。可對她而言,丈夫從未年少過。
她喚來錢嬤嬤為她梳妝。銅鏡裡的臉龐不複少女之姿,眼尾拖出細長的紋路,她抬手,按上頭頂橫綰於婦人髻中的點翠蝴蝶釵。
記起她剛及笄時,自詡蕙心蘭質,在長安城中也是素有才名的女娘。那時她滿懷憧憬,以為自己會嫁給第一等的郎君。
可如今人老珠黃,她在這寂寥的紅牆朱門中無可奈何地蹉跎了一生。丈夫的寵愛,她從未得到過;唯有膝下的兒子能與她相伴。
許縱是個很好的孩子。他聽話懂禮、出類拔萃,永遠站在她身側。母子情深,他是她餘生唯一的倚靠。
本該是如此
可許縱自從與柳氏和離,便如同大變了個人。不僅公然違背她的話,漠然離去,這幾日裡沒有半點向她請罪的跡象,甚至連請安都不來了。
不僅如此,還將她安插進正房的丫鬟也尋了個緣由,打發去了彆院。
吳淑蘭一下將蝴蝶釵抽出來,摔到桌上。
“這簪子太豔,招搖過市,哪兒有半點主母風範我吩咐過這幾日將長安待字閨中的女娘整個冊子出來,還沒收全嗎”
正發怒,一名小廝急衝衝跑進門“太太,三郎君、三郎君他開了庫房,往外搬了許多珠寶玉器、金銀首飾。說是要送到武安侯府去”
吳淑蘭霍地站起身“什麼”
她忙帶著一溜家丁婆子趕去庫房。一路上死死揪著手裡的帕子,近乎暴怒。
一轉角,便瞧見庫房的門朝外大大敞開著,搬出的貴重之物壘在門口,足足有半人高。
多日不見的許縱負手立於門口,正盯著他們往馬車上源源不斷地送。
他偏過頭,覷見母親率人趕到。
他宛若瞧不見母親難看到極點的臉色,麵色如常地喚她,先發製人道“母親何故如此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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